“噗!”天画别扇倒在地,一张嘴,便吐出了二十多颗碎牙齿。
鹤卫刑堂的手法,一向是要断第三根肋骨,就不会断第二根,要挑断血管,便不会伤着筋脉,精准无比。
天画被打得半天起不来身子。
好一会,他才慢慢支起身子来,目光愣愣地落在秋叶白身上,仿佛有些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事儿。
秋叶白亦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看样子,眼珠子也不想要了。”百里初轻笑了起来,笑声冰冷。
双白才一动,却见天画忽然无声地看着秋叶白笑了起来,笑容凄厉而明亮,他忽然身子一倒,径自倒进了船边的海里。
天画的落水瞬间引起了周围那些原本就没有散去的水中黑影的骚动,瞬间向他游了过来。
其他鹤卫一愣,正要动作,却被百里初阻止了,他精致唇角弯起森然的笑:“本还想着一刀刀地刮了他,现在看来倒是省事了。”
无数黑鱼对着散发出血腥味的猎物一点不客气地张开了长满了利齿的嘴,狠狠地撕扯了起来。
水中剧烈的如凌迟一般的痛苦让天画脸一下子扭曲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嘎吱声,他的桃花狐狸眼却依旧直勾勾地看着百里初怀里的秋叶白,眼中却慢慢散开血色,似泪水一般。
削骨刮肉之痛中,天画却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他蜷缩在黑暗的死囚室里,满心的恐惧,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被处死。
直到……
他听见牢房外传来狱卒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他牢房前停住,有人站在了他的牢房前。
那一瞬间,他抑制不住的发抖,还有无边的绝望如潮水一般淹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