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本宫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本宫对帝位虽然不感兴趣,但宫里日子过久了,就喜欢看这种群狗争食的场面打发时光,看着他们心有所求,求而不得,怨恨丛生,丑态百出的模样,很有趣。”百里初眯起幽眸轻笑了起来,腥红的舌尖无意识舔了下唇角。
“看那个男人和他母亲反目成仇,日夜谋划,呕心沥血想做个明君,却比谁都明白他自己不过是个昏君和无能鼠辈的痛苦模样。”
秋叶白忽然想起几年前,她潜入三皇子的定王府邸,看见的那一幕……
一身如血红衣的男子用温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对三皇子百里凌宇说的那句话——
“本宫能答应助你登上皇位,自然也可以捧着别人上位……本宫平生素来无什么癖好,唯喜欢看着狗咬狗,所以皇弟定要在所有的狗里撕咬出一条路,咬出一场血腥而精彩的赛事来。”
如今再回想起来,她终于深刻地明白当年百里初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僵硬,忽然垂下眸子看向面前的人儿,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又凉薄:“今朝有酒今朝醉,本宫如今只对能引起本宫兴趣的人和事投以心力,比如小白。”
他触在她脸颊上的手极为冰凉,让她忍不住身子微微一颤。
她只感觉面前之人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令人琢磨不定,心思如海的摄国殿下,那个高高在上,只以一己喜怒定人生死,冷眼看人间悲欢离合,血腥厮杀,以操控人心傀儡为乐的“湿婆神”。
全无人性……
“别怕,我的小白。”他似能感觉她的不安,轻笑了起来,眸子里幽暗不明,他慢慢地对着她倾下身子。
秋叶白只觉得他的眸里那种翻腾的浓重无边的黑暗几乎一下子就将她笼罩在其间,让她莫名地动弹不得,背脊上起了一层白毛汗。
他抚上她纤细的脖颈,低头在她唇边轻舔呢喃:“永远都不要害怕我,小白,谁都可以怕我,就是你不可以。”
他亲昵的时候改不了地宫里带出来的那种近乎兽性的习惯,品尝美味或者猎物习惯性地先,加上他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狰狞却又似祈求的低柔,让人愈发毛骨悚然。
她太熟悉这种让人战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