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甄管家果然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公公。
“好了,老甄,不要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你有没有看见大人,国师正在寻她!”一白从门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老甄一边摆着手里的小帕子,耷拉的细长眼里注意力还是在那灯笼上,随意地道:“大人和宁春那丫头说要去买些大红袍,一会就回来了!”
“买大红袍,咱们府邸里不是有么,武夷山的大红袍。”一白有些奇怪地挑眉。
老甄一愣,终于把注意力转回一白身上,两人对视了一眼,皆齐齐往府里而去。
百里初泽一直站在一幅硕大的地图前,一边专注地将手里的小旗帜插入地图上的一个个小坑里,一边听两人说话。
听完之后,他也将最后一面小旗插入那小坑里,淡淡地道:“老甄去把宁秋唤来,一白带着一队鹤卫准备一下。”
“您是担忧大人出事了?”老甄瞬间一惊。
一白顿时颦眉:“但是咱们泉州是大人从岭南回来以后就开始暗中经营的大本营,咱们风行司的人也出了不少力,黑衣军也早就在这里驻扎开始海训,大人能出什么事儿?”
百里初泽转过脸,看向窗外的一轮如玉明月,好一会,才轻嗤了一声:“也许不至于危险,不过是明月照清风,似是故人来。”
老甄到底是老油条,反应极快,梭然瞪大了眼:“您是说那位……那位……曾经和大人并肩作战的故人?”
百里初泽轻笑了起来,银眸幽凉:“我那小皇弟能忍了这么久才来,也算是他有定性了。”
一白也若有所觉,有些迟疑地道:“您是说那位……这……您怎么能肯定。”
他实在有点不相信那一国太子能这般莽撞,何况那位殿下就不是莽撞的人,否则怎么做得上大将军王?
百里初泽轻勾起唇角不言语。
一白瞅了他一眼,迟疑着道:“您……国师……还是殿下……”
他习惯性地觉得国师还是有点蠢。
一道冰冷凉薄的目光扫了过来,如二月寒锋冰刀,森然凌冽,顿时让一白也不敢多言,立刻转头去寻宁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