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北方呼啸,冷得人直发抖。
柳秀才教完了念儿,正准备打道回府,九簪也帮他拿起东西准备送人:“先生好走。”
柳秀才看着她手里的披风,微微挑眉:“这是……”
九簪看了看寒风呼啸的窗外:“外头雪大了,先生穿着太单薄,仔细不要着凉。”
她也没有多想,顺手就替他披上。
只是她这么一抬手,才觉得面前的单薄书生竟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触碰到对方的肩头也才感觉原来对方的肩头如此宽厚。
那松垮垮的褂子下的男子身形竟全不如看见的那般骨瘦如柴,倒是……体魄颇为结实。
这种极为亲近的距离,忽然让九簪莫名地觉得气氛有些诡异起来,秀才低头的时候,呼吸正好如羽毛一般掠过她的发鬓,有一种近乎撩拨的意味。
尤其是对方专注地看着她系绳子,让她有些心慌意乱,几乎将绳子系做一团。
到底这么多年,都没有再与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过。
而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这酸腐秀才竟能如此不避嫌地站得如此亲近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干完了手中的活儿。
九簪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好了。”
柳秀才摸了摸自己的披风,笑了笑:“你的绣工不错,以前还给谁做过么?”
九簪看着他的笑颜,莫名地心跳又有些紊乱,脸颊微烫地摇摇头,同时忍不住退了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柳秀才这时候看着她的目光有一种近乎复杂的情绪,混合着恼怒、无奈、甚至诡异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