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金玉道,“就为这个。”
沈无疾倒是迟疑起来,半晌,扭捏道:“咱家又不是为你才葬他们……”
洛金玉耿直道:“我知公公倾慕于我,方才那样善待我家人,公公不必徒劳辩解。”
沈无疾:“……”
他顿时面皮飞红,恼羞成怒,呵斥道,“你胡说!咱家只是 只是……”
“公公掷千金,建洛神阁,结交学子,广开清谈,每日令人送我金银礼物,请我品评你所写辞赋,不是因倾慕于我,而只是附庸风雅吗?”洛金玉问。
沈无疾:“……”
他梗起脖子,咬牙切齿道,“对,咱家只是附庸风雅!”
洛金玉问:“公公请我品鉴的辞赋中,满是思春求偶之意,只是巧合吗?”
沈无疾:“……”
他红透了脸,比两颊红缨更艳,捏着拳叫道,“洛金玉,你给咱家滚!”
最终“滚”了的,却并非洛金玉,而是沈无疾。
沈无疾说完那话,见洛金玉不滚,他越发气恼,却又无计可施,只好狠狠地瞪他一眼,用力甩袖,大步下了台阶,翻身上马。
洛金玉仍站在那,沉默地望着沈无疾策马离去,又沉默着将目光重新投向飘来大雪的天空。
就像两个时辰之前,刚刚出狱时的他。
两个时辰前,天比现在更黑,洛金玉便在这个时候,被放出了牢门。
快过年了,人们不愿沾染晦气,平日都要离这牢狱远远的,绕着路走,尤其此时是凌晨,这儿越发僻静。路上的雪厚厚一层,洁白干净,竟没有一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