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无疾念念叨叨,无非旁敲侧击,怕洛金玉着了歹人的道,成了迷信之人。
洛金玉耐心地听他说完,道:“可我确有奇遇。”
他将自己梦中所见说了出来,又拿那块玉石令牌道,“我不懂看珍奇,你见多识广,且看这物如何?”
沈无疾其实第一眼见着这令牌,心中已很是讶异了,如今拿在手上,翻来覆去仔细观察,更知此物绝非凡品,就是皇宫大内,也不定有此好玉。
但他如何愿意承认,哼了一声,道:“咱家库房里许多这东西,能拿上百个给你打水漂玩儿。”
洛金玉看他眼神微妙,便好笑道:“这不是说气话的时候,你说真心话。”
沈无疾哼唧了一阵,终于说了真心话:“这东西倒着实是少有的好物,不说这玉温润,没半点寒意,也不说它这剔透没半点浊丝,就说这手艺,竟毫无雕琢痕迹,像是浑然天成一般,宫中巧匠也很难做成这样。这上面写的什么?”
“我也不知,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文字。”洛金玉道。
沈无疾顿时道:“你都不知?那这必然是胡乱写的。”
洛金玉见他说得极其认真,不由失笑:“我不知的,就是胡乱写的?我虽读过几本书,可论起宇宙洪荒,广袤之大,我所知的,不过沧海一粟。”
“不管。”沈无疾颇有几分孩子气地道,“你不知的,那就是乱写的,你可是状元,状元能有不知道的?”
洛金玉无奈地笑道:“我还没考呢。”
“怎么,你若应试,没把握拔得头筹?”沈无疾问。
洛金玉闻言道:“我自然有把握,只是还未考,就先不说了。”
沈无疾逗他:“你这下子倒是不谦虚了,刚刚那谦虚之人是谁?”
洛金玉坦然自若,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我之学问不过学海一滴,这是实话,若我参加春闱,必有把握赢得头筹,亦是实话。我不自傲,亦不会不自信。”
他说这话时,没有半点不自在或扭捏作态模样,一切都极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