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枉生为人!”洛金玉厉声道。
“你 ”
“你不经宣传,擅闯公堂,煽动民众,扰乱秩序,按本朝律例,该当堂杖责二十。”
洛金玉说完,瞪向堂上的王大人,“大人既坐此位,就该当主事负责,哪能坐视他人抢你话权?如此怯懦无能,你何必还端坐堂上?既不敢管事,就不要管事,索性退位让贤。梅镇上下十数年来所行之事骇人听闻,荒谬无稽,他们固然有错,你们身为父母官员,亦难辞其咎!”
他也不管王大人脸色如何难看,说完就立刻看向君天赐,“钦差大人,你既为钦差,代天子下巡,就是朝廷的脸面,如今官不成官,民不像民,满是混账,一片荒唐,你还要作壁上观吗?”
王大人:“……”
君天赐“哦”了一声,有几分和事佬的样子,轻声道:“这老人家看着都七十了,杖责二十,若打死了,算谁的?”
洛金玉冷冷道:“自然是算你的。”
君天赐难得的露出些许讶异不解,问:“为何?”
“你是钦差,今日堂上出了任何岔子,都该是算你办事不力。”洛金玉厉目而视众人,含着十万分的压抑怒气,震震有声道,“不止是你,还有堂上的这位王大人,以及你们梅镇诸位氏族长老。你们皆比我年长,本不该我来教育,可你们一个比一个荒唐,一个比一个可笑!你 ”
洛金玉伸手直指已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不停的那老者,“你身为氏族长老,本该德高望重,慈祥有礼,教化后人,你却领头行荒谬之事。”他看向那正狠狠瞪着自己的老者身旁的小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孙辈不足十岁模样,随你左右,不曾学得恭良俭让,先学得信口雌黄,自私贪婪,你愧对你列祖列宗!”
他说完,手又指向王大人,“你,王大人,你身为本地官员,蛇鼠两端,毫无骨气,心中不明事非道德,父老氏族贪财杀人,信奉邪教,你分明知晓内情,却不敢检举,甚至同流合污。沈无疾来,钦差来,你皆阿谀奉承,三面讨好,你读的哪门子圣贤书,中的哪门子举人秀才?你若不敢管事,也管不了事,你就回家去种地,休得在此贪受朝廷俸禄民脂民膏,你不配!”
王大人的脸色越发难看,也抖了起来,手按在惊堂木上,死死抠着,几乎要抠出木屑来。他正要拿起惊堂木,先拍下去,叫人杖责这姓洛的
“君天赐!”
这姓洛的忽然一声怒吼,王大人一怔,忘了拍桌,这一瞬的差池,已令这姓洛的继续往下骂了,且一骂,就令他一时之间找不到打断的间隙了。
君天赐下意识地往下滑了滑,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轮椅上,等着看洛金玉能骂自己什么。想来,无非又是说钦差大人就要管事……
“你官服呢?!”洛金玉厉声问道,“身为钦差大臣,出使公差,你穿什么绫罗绸缎!本朝律例,当朝官员办理公差,必须官服整齐,不损官威。你却穿的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