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疾这说得没头没尾的,洛金玉却听懂了。
因为,沈无疾说对了。
“平日里与咱家缠绵恩爱,说得那般情真意切,把咱家哄得晕头转向的。如今到见真章的时候,就在这装书呆子了!洛金玉,你可真行!”沈无疾越说越气恼,一把夺过洛金玉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扔,然后拦腰就将坐在那的人给抱了起来,冷哼道,“如何,怕了吧?怕也没用!呵。今儿咱家就叫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见天不应,叫地不灵’!”
洛金玉:“……”
他哪里还会叫天叫地,他一言不发,看也不好意思看沈无疾,连叫沈无疾先放自己下去这句话都不会说了,只会红透了一张俊秀玉面,双目水光粼粼,手有些无措地轻轻抓住沈无疾的衣角。
沈无疾将洛金玉抱了回去放好,见这人这副模样,顿时没了那股冷面怒气,转而柔情蜜意地呵护道:“你别害怕,咱家刚刚是逗你的。”
洛金玉低声道:“我并非害怕,只是有些紧张。我也不知为何紧张,但就是紧张。我、我不会……”
倒是此刻也仍耿直坦言。
“别紧张。”沈无疾温柔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哄道,“咱家会,咱家教你。”
三更锣过,沈无疾掀开蚊帐,下床踩着鞋去门口,叫人送了一壶温茶进来。他接过茶壶,关了门,先自个儿略洗漱整理了下,又另拿了一个干净茶杯,倒了杯茶,端去床边,一只手扒了扒薄被子,柔声问:“金玉,喝点水吗?”
洛金玉闭着眼睛躺在那,满面通红,睫毛颤抖,显然没睡着,却死死装作睡着了,就是不说话。
沈无疾又叫了他两声,一面偷笑,一面道:“就睡着了啊?”
那眼睛闭得更用力了,眼珠子藏在眼皮子底下,滑溜溜个不停。
“行吧,那不喝水了。”沈无疾这么说着,将茶杯放去桌上,自个儿回床上,将蚊帐放好,抱着装睡的人一起睡了。
……
因种种缘由,沈无疾一行人与君天赐一行人是一并从梅镇返京的。
这一路上,君天赐觉得自己必然是中暑了,否则怎么会一天十二个时辰里,有至少六个时辰是恶心想吐的,甚至还想戳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