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玉问:“侍郎大人可是不了解此事?”
侍郎忙道:“正是,因此你问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来,你就别……”
“这就奇怪了,”洛金玉淡淡道,“下官再往下查,发现卖那‘凶宅’之人,乃是大人的远亲。”
侍郎:“……”
他的神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忍耐着仍在笑,道,“京城也就这么大,谁家都有点儿沾亲带故的,子石你这话就说得叫我费解又惶恐了。这句话可保真,我绝对见也没见过那四千五百两。”
“下官并未说四千五百两是大人拿了。”洛金玉道,“下官只是费解,侍郎大人既在礼部就职,又与那房主是亲戚,京城就这么大,五百两的凶宅卖出了五千两高价,大人竟丝毫不知情吗?”
“是远亲。”侍郎忙道,“且那事又没经我的手,不归我管,我怎么就非得知道了……”他又忍不住道,“说起来,本官倒是也很费解,你从哪儿看的养孤院预支账目?此事好像不归你管,你负责的是皇室祭祀大典吧?”
“那个也有些账目问题,可我还未查完,因此且先不提。待我查完,自然会陈书汇总,递交司礼监进内阁稽问。”洛金玉平静地说,“大人勿要担忧着急。”
侍郎:“……”
本官一点也不着急!但本官很担忧!祭祀大典需皇上亲自主持,已经是油水最难捞、最难找出茬的了,所以在你官派文书下达礼部后,我们觉也不睡,千挑万选给你挑出这么个地儿,怎么你还能找出毛病?!
祭祀大典是皇族要紧之事,下面人糊弄谁也不敢糊弄皇帝,因此算是很谨小慎微的了。
可也因此,若在这事儿上挑出错来,罪也很大。
侍郎如何能不慌?
他此刻得知这事,就想赶紧飞奔去找尚书汇报!
“现在,我们先说养孤院的事。”洛金玉正色道。
侍郎急于脱身去找尚书,敷衍道:“子石啊,养孤院的事不归你管,说出去,别人难免要说你的。好在这儿只有咱俩,这事儿我就当没听过……”
“下官已经说了,上官您也听得很清楚。”洛金玉道,“若您着实没听清楚,下官可以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