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金玉忙道:“与你说过几回了,你要沐浴便沐浴,怎么还要刻意避着我的时候?”
两人都是爱干净的,沐浴得勤快,可不料,这事儿上也能起“争端”。
寻常的天气里还好,若是天冷或天热,争论就来了。
还是沈无疾挑起来的,他本想瞒住,却还是被洛金玉发觉了。
天冷时,沈无疾总爱抢着先洗,天热,就非让洛金玉先洗。洛金玉仔细一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京城的冬日极寒,浴房里又不好直接放煤炉子,怕人喘闷过去,只能隔着墙烧炭供暖,脱了衣裳,总归还是凉的。沈无疾便先洗,洗完了,屋子里就暖和了。
夏日则是反其道而行之。
洛金玉不由得哭笑不得,又再度感念到这人的一片痴心真意,没有丝毫的作伪。
沈无疾只道自个儿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总还觉得这样不够疼着心尖尖上的宝贝,每回被洛金玉说了,嘴上敷衍应着,却永远不改。
反正,洛金玉又不能绑着他洗或不洗。
如今,沈无疾直接略过这话头,继续轻轻打着扇子,闲聊道:“今儿礼部有什么新鲜事吗?”
倒也不是他不知道礼部成天有些什么事 朝廷里上台面的事儿都得递交司礼监,不上台面的事儿则有东厂盯着,总之最后都是进沈无疾的耳朵里。
他就是爱和洛金玉说话,这话从洛金玉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神仙唱歌,令他心旷神怡,实乃每日繁忙恼人的宫务外一大好放松休闲的法子。
“你别这么站着,我不热,不用扇。”洛金玉不忙着回答,先忙着拉他。
沈无疾坐是挨着他坐下了,手里那扇子仍在打,笑道:“嗳,咱家习惯了伺候人,闲不住,你别管,说你的。”
洛金玉又是无奈,又是喜爱,摇了摇头:“你啊……”他想了想,笑容收敛起来,正色道,“前几日你忙,我就没和你说,我近日发现养孤院账目有不小的问题。我今日拿此事去问了侍郎大人,他却言辞闪烁,我想,这其中必然有很多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