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
再说沈府门外。
听得那左佥都御史之言,洛金玉越发心中有数:这人是为昨日之事前来报复寻仇。
他亦越发悲愤!
昨日之事他是句句分明、句句秉理直言,不料这人不仅不思悔过,竟还如此报复心切,故意闹上门来……此等人士心胸狭隘,竟还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那以往在他手上所过公事种种……
岂非细思恐极?
二则,洛金玉虽性情耿直,却亦聪慧过人,他眼见这些人敢来沈府门前这般胡闹,便料想到他们恐怕是知道些什么,譬如,沈无疾极难翻案,他们便肆无忌惮。
那左佥都御史见洛金玉神色凝重,一时并不言语,并不知他在思索沈无疾之事,只当他蒙受如此羞辱,无言以对,便越发得意,招手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些放完炮竹,好进入盘查流程,待这边事暂了,洛郎中还要随我们去礼部一趟,在礼部继续盘查你公事交接种种,看是否有恙。”
他笑着盯住洛金玉,如秃鹫盯猎物,道,“虽然说,有些丢人嫌疑……却还是要公事公办,查就要查得仔细全面,否则多怕洛郎中回头反而参我们都察院一本。洛郎中,你没意见吧?”
洛金玉回过神来,并不为他这阴阳怪气的言语所激怒,只道:“都察院能够公事公办就好,只望大人是为了要对得起天地良心与国法官律如此,而非害怕他人弹劾。”
“……”这御史讨了个没趣,冷笑一声,甩了甩官袖,沉声喝道,“放炮!”
“且慢。”洛金玉道。
御史冷眼看他:“洛郎中若不相信放炮竹乃都察院规矩,回头自可再上书参我。”
他们都察院昨夜里之所以谋划了通宵,无非也是怕了洛金玉难缠,因此就算整治羞辱他,也要让他挑不出毛病来。
这放炮竹的说法,还真是历来有之的老规矩,只不过这样一来,难免吸引过往人看热闹,把被审官员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成为百姓饭后谈资,是很没有面子的事儿,仿如被人打了脸。加之又多是把人请去都察院,极少上门,因此都察院很少放过炮竹。
可若洛金玉要拿这点说事儿,他们也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