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人如你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了,怎么敢惹你?”君天赐故意如此挑衅。
“我知天高地厚,因此我守道德敢驳斥不平不合理之事, 而你们却觉得你们才是把握理的人,你们才不知天高地厚。”洛金玉冷冷说完,沉默一阵,又问,“我且再问你,你是要执意一意孤行吗?”
“你现在是在劝我结党吗?”君天赐问。
“自然不是。”洛金玉皱眉,“我无意与你结党,也绝无意让你与沈无疾结党,我只是希望你能认真审视与承担你该为朝廷尽的职责,从此往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与朝中乱臣贼子们宣战为敌。”
君天赐叹道:“那我们可就赢不了了。”
“你以歪门治歪门,或许一时有用,但长久以后,没了其他歪门,独剩你一家,你便是最大的歪门。”洛金玉道,“或者说,如今你已是如此。养怡署掳人试药,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却因你走了门道而使把柄难寻,又与养孤院一事有何差别呢?”
“哦,不是,”君天赐道,“养怡署自然有把柄,不然我弄它做什么。”
洛金玉一怔。
君天赐淡淡道:“你最好也别和沈无疾说,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否则风声走漏,背黑锅的就不是君亓,而是我了。当然,这于你而言,可能没什么好在意,可究竟不能借此机会扳倒君亓,还是挺可惜。”
“你……”洛金玉叹道,“君亓绝不止这一处不妥,你却为了寻他把柄而故意主养怡署之事,实在糊涂。就算如今我不说,待将来你揭发他时,难道我会认为你戴罪立功了,就不弹劾你了吗?”
“哈哈,子石,你当真是……十分,不,是万分可爱。”君天赐轻声笑了起来,“老实说,你难道真以为皇上什么都不知道?你难道觉得,从先帝到当今圣上,他们就吃了我君天赐给他们下的蛊药,让他们会莫名的格外宠信我这个病篓子?还是说,我是先帝的私生子?”
洛金玉:“……”
“今儿也是敞开了说,难道遇上一个能让我放心说话的人。”
君天赐本来站着,此刻又坐了下去,“子石,我是先帝与当今圣上安插在君家的一枚棋子,他们放我去做养怡署,不过是为了日后君家过于嚣张之时,让我能够倒打一耙。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够屹立不倒的缘故,因为我本就也不是个人,而只是皇帝手中的一柄淬毒的匕首。”
此事实在出乎洛金玉的意料,他想了好一会儿,道:“你就甘心做这枚棋子?”
“说不上甘不甘心,本也就是‘殊途同归’,‘不谋而合’。”君天赐没有笑,可他的天生笑唇令他看起来像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