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不仅是要叫凶徒知道,我是正,他们是邪,自古以来邪不压正,我绝不惧怕他们之威胁恐吓,我也是要叫如礼部那位同僚一般有良知,却心存怯懦恐惧的人们受到鼓舞。”
洛金玉道,“任何人都会死,这世上没有不死之人。人只要死得其所,死亡便不足为惧。圣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向来,深以为然。”
“他们可以杀我一人,可以杀一百人,杀一千人,他们也杀不死天地正气,烧不完史书,灭不了已经勃发之精神,燎原之星火。而我唯一要做的,便是不叛变于我辈。”
洛金玉道,“虽也非我本意,我亦不该以此自傲,可我究竟名声在外,有些清正之书生以我为榜样。我便如在战场上立孤石之巅,吹响号角,振奋三军之人,那么,便是敌人就在对面,已搭起弓|弩,正对我心胸,我也绝不能退半步。我之退步,便是全军溃败之征兆不详,是令士气衰竭之大罪。”
“……”
得,又打起仗来了。
沈无疾听他这一通长篇大论下来,饥肠辘辘,脑袋发昏,同时亦有觉震耳发聩,思前想后,长叹一声,正要开口说自己投降了,忽然听得这人先说了话。
“无疾,我此来,也有另一件事要与你商谈。”洛金玉的语气又温柔起来。
沈无疾道:“你说。”
洛金玉道:“我虽说得慷慨,可心中实则也有私情。我反复思忖一夜,唯恐将来我之事端,连累到你与先生、师哥、西风等人。”
沈无疾忽地一凛:“等等,你先等 ”
洛金玉不等,继续说道:“我们,不妨和离。”
“……”
沈无疾怔怔地望他一阵,本还故作柔弱之态,这下子,从心底里冒出来的气力恼怒,直冲了脑门,不由得虚张声势地惶急叫道,“好啊你,说这一阵,在这儿等着咱家呢?!”
他着实惶急。
以洛金玉这呆子的心性,若叫他开口提和离,那必是深思熟虑了一番,下定了决心,方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