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归夜半夜归人。”
“昔人曾为僧,为王呈上白玉 。”
“登丘山望岳,枯山今换青峦岑。”
青年人拍桌而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岑不好意思地拱手道:“承让了。”
本是想着低调行事,却无故生出这么多事端,苏岑拉着曲伶儿挤出人群,刚待离去,却听见背后冷笑一声,“虽然我输了,但不代表柳相就输了,当年柳相途径汴州,见黄河入汴水波澜壮阔,作下‘万籁齐开惊鸾佩,九州通衢天上来’的佳句,那个苏岑有什么,净是些附庸风雅的小词小句,拿不上台面。”
南派的人当即就坐不住了,纷纷站起来反驳。
苏岑微微皱眉,回头问道:“这诗是柳相写的?”
他倒不是质疑柳 的水平,只是柳 早年的诗他也拜读过,走的是写实路子,多是些忧国忧民的深刻之词,而这两句诗逸兴遄飞酣畅淋漓,确实不像他的风格。
青年人等的就是苏岑这一句,一扬下巴道:“孤陋寡闻,这是柳相当年入京赶考路过汴州时作的,这诗里还有一个‘佩’字,正是柳相的字。”
柳 字仲佩,这苏岑倒是知道,但单凭这一个字就断定诗是柳 作的确实有些牵强。
果然人群里有人看不惯这青年输了对子还强词夺理,戏谑道:“我怎么听说这诗并不是柳相所作,而是与柳相一同上京的友人作的。”
“你胡说,这明明就是柳相作的!”
众人而起,瞬间乱作一团。
眼看着开船时辰到了,苏岑这才拉着曲伶儿从草庐里出来,临走又回头看了两眼。
其实他也更倾向于这诗不是柳 所作,但若真是柳 的友人所作,那这位友人是谁?如此文采他竟然没有听说过?
事情早已过去十多年了,除非柳相或那位友人亲自出声承认,否则只怕是争不出什么结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