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释一抬头,正看到落汤鸡似的苏岑。夏日里衣衫单薄,轻纱似的衣裳被雨水一打全贴在身上,里头的身子一览无余,又平白添了几分烟笼寒水月笼沙的韵致。李释话到嘴边了又停了下来,面色一沉,对祁林道:“闭眼,出去。”
祁林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但爷的话就是命令,当即闭上眼阔步走了。
“是不是出事了?”苏岑急着关心那封折子,全然没上心李释有什么异常。
只见李释放下了折子一步步走过来,面色确实有些难看,苏岑心里提了一口气,只听李释道:“出大事了。”
李释脱下外衫兜头把人包了起来,沉声问:“都谁看见了?”
苏岑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李释说的是什么,登时哭笑不得,急忙道:“没人看见,若真有人看见了,我还至于混不上一把伞吗?”
李释面色这才缓和了些,给人把脸上的水擦干净了,又勾了勾那紧贴在身上的衣裳,皱眉道:“以后不许穿烟纱。”
烟纱布料最是轻薄,夏日里穿着凉快,就是清透了些。苏岑心里觉着好笑,这会儿也只好应下来,“好,我以后只穿织锦缎,捂一身痱子你就乐意了。”
李释总算被人逗笑了,在苏岑额头上敲了下,“去换身衣裳再来见我。”
苏岑听话地回到寝宫换了衣裳,收拾妥当了确定再无遗漏的地方这才又找了过来。李释看样子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苏岑进来时,祁林刚好领命退下。
苏岑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不是李释授意的,祁林总是挑着自己不在时候的过来跟李释奏报。
苏岑上前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释点了点桌角,一碗姜汤已经备好了。
苏岑认命地端起来一饮而尽,喝出了一身细汗,这才见李释对他张开了手,“来。”
苏岑上前熟稔地往人腿上一坐,只见李释按着眉心叹了口气,“徐州大雨,只怕是保不住了。”
苏岑一惊:“徐州的雨还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