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苏兄,苏岑!”崔皓叫了几声才把人唤醒,轻轻皱了皱眉,“你还在听吗?”
苏岑抬起头来,盯着柳 一字一顿道:“是不是先帝?”
就目前所有的线索而言,先帝的嫌疑最大。之前没有确切证据,这话他不敢说,但事情牵扯到李释,他迫切需要柳 给他一个准确的说法,从而把李释从这件事情上摘出去。
柳 抿着唇沉默片刻,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他?”苏岑狠狠皱了下眉,“怎么可能不是他?他许给你的加官进爵都实现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不知道是不是。”
“那这状元凭什么由你来做?!”
“苏岑!”
崔皓呵斥一声,苏岑这才猛的惊醒,自己太急功近利了,拿着唇枪舌剑在人心口上捅刀子,跟严刑逼供又有什么两样?
“是我心急了,”苏岑反思后冲人深深一揖,“你接着说。”
“我真的不知道,”柳 却轻轻垂下眼眸,“那天以后我一直是混混沌沌的,我想不明白我明明没有下致死的量,若衡却为什么回不来了?也想不明白我明明交了白卷,为什么却让我当了状元?我也想过那个要若衡性命的人到底是不是先帝,可是我明示暗示了好多次,先帝都不曾给过我回应。这些年来,我自己背负着杀害若衡的罪名,那件事却好像再也没人记得了……哦,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当年的陈光禄,还有一个就是你。”
让真相湮灭在时间洪流里才是脱罪最好的办法。
苏岑静默片刻,站起身:“我会查清楚的。”
崔皓却坐着没动,回头看着苏岑道:“你能不能让我在这儿陪着仲佩,你带我出去还得找地方藏我,还不如就让我藏在牢里,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的。”
苏岑细细想了下,崔皓带在身边确实是个隐患,这么安排倒也算个办法。转头去征询柳 的意见,只听人低声骂了一句“胡闹”也没再说什么,这才一点头,对崔皓道:“你到隔壁去,免得惹人生疑。”
崔皓甘之如饴地进了隔壁章何搬走后留下的空牢房,一双眼睛紧紧贴在柳 身上,扒也扒不下来。
苏岑刚要走,只听柳 又道:“还有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