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日逐王:“……”
他笑出声来,甚至在心里嘲笑自己太过于谨慎,大越人果然一如往日的胆怯懦弱。
“能带领一万骑兵出塞,你一定是大越的高级将领,你是谁?”旁边的译者 复述了他的话。
赵平安颓然地低下 了头,周围匈奴兵的刀锋闪烁着寒光,几乎使他汗毛竖立。
右日逐王不 耐烦地啧了一声,立刻有匈奴兵踢在赵平安身上,赵平安心底那一丝自尊心在重重恐惧和怯弱下 冒出头来,他仰头刚要怒骂,看到了右日逐王手里的酒杯,那分明是一颗人头骨。
匈奴人春夏放牧,秋冬劫掠,贵精壮,贱老弱,不 知礼义廉耻,兄弟父子亦可同妻,追逐鲜血,面对弱者便肆意劫掠抢夺屠杀。
这是一个强大的民族,但大越人将其称作匈奴,是看不 上他们粗鄙暴力无贤无德的生存方式的。
赵平安忽然醒悟过 来匈奴是多么凶残的存在,彻底熄灭了反抗的心思,颓然道:“我是北将军赵平安。”
右日逐王诧异地叫了一声:“我记得大越的北将军是个姓霍的人,十分勇猛强大,你不 是在骗我吧。”右日逐王的位置离大越比较远,他明显不太了解长安城的情 报。
赵平安脸上火烧火燎的:“……霍丰年因为战败自裁了。”
右日逐王玩味地打量着他:“这么说来,你战败了回大越也要自裁谢罪?”
赵平安的脸色陡然变得青白相交,他之前还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右日逐王摸了摸手里光滑的酒杯,说:“我想知道大越的骑兵为何会出现在大漠上,除了你之外 ,还有其他队伍吗?总共有多少人,去了哪里?”
赵平安没有说话,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说,就成了大越的罪人,而他在大越的家人,将被连坐处死。
在很久以前,他心里未尝没有驱逐鞑虏,报国为家的雄心壮志,那时候他还和霍屹并肩作战过 。只是长安城奢靡而闲适的生活逐渐使他忘掉了初心,他的志气逐渐消失在长安靡靡之乐与美人的肚皮上。
右日逐王见他不 回答,用冰凉的刀刃贴着他的脸:“赵将军,你难道甘心就这样死在大漠上吗?如果你拒绝我,我会现在就杀了你,剩下的那些大越士兵,肯定有愿意投降的,我从他们口里了解不也一样。到时候,这笔功劳可就不 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