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曲终了，另一个男人摘下帽子，说着流利的大越语，凑到观众面前求赏银。

这三个人都不是大越人，至少有一 半的胡族血统，但他们看上去已经非常适应在大越的生活。

围观者纷纷慷慨解囊，周镇 也挥了挥手，章中常侍拿出一大块金子放在帽子里，这一 大块，甚至足以让他们在长安城定居下来。

男人和少女眼前一 亮，目光灼灼地看着周镇 。

男人指着少女说：“贵人，这是我的妹妹，碧螺。”

碧螺朝周镇 含情脉脉地眨了眨眼，乐声随之响起，那个一 直很安静的乐师唱道：“北方有佳人，一 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斑斓的灯光下，碧螺确实有着倾城倾国的美貌。

周镇 问：“你们不是大越人？”

碧螺羞怯地眨了眨眼，她哥哥道：“我们的父亲是楼兰人，母亲是大越人。”

周镇 ：“你们是从楼兰过来的？”

他身上有种莫名的气 质，碧螺的哥哥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低了两头，态度恭敬地说：“五年前，匈奴入侵楼兰国，我们兄妹三人，便从楼兰逃到了大越。”

以前楼兰也是大越的附属国之一 ，而楼兰国的位置极为特殊，横亘在大越和匈奴中央，以前是大越防御匈奴的缓冲带，现在是匈奴攻击大越的跳板。

周镇 朝章中常侍瞥了一 眼，章中常侍心领神会地和碧螺三兄妹谈好了价格，双方情投意合，三兄妹便开始收拾摊子。

周镇 还在琢磨楼兰的事 ，章中常侍凑过来，带着笑说：“恭喜陛下千金换佳人。”

“什么佳人？”他反应了一 下，才 摇头笑道：“一 个小姑娘而已，要说倾城倾国，还是霍……”

他忽然捂住嘴，没有再说下去，嘴角却慢慢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