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见了也没说什么,工地真出现什么纰漏,再多人拍马屁都没用。
简单攀谈几句,钱文就让工地负责人开始往工地里领路了。
工地中工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忙碌着,没有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什么停工的现象。
要不然他真要发火了。
有些风气他可以理解,容忍,毕竟大环境下在所难免,可要是耽误了公事,头给他们拧下来。
工地中一番视察,和工地负责人聊着工程的进度。
在工地负责人一阵引路中,钱文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眼熟身影。
穿着个耐脏黑夹克,走路一拐,一拐的,头上带着安全帽,胳肢窝夹着一皮质笔记本。
见钱文突然停步,工程负责人还以为自己哪里出差错了,心里一激灵,急忙小心问道,“周董……”
钱文凝望了一阵,确认没认错人,收回目光,笑着说道,“没想到遇见熟人了。”
钱文说着向秘书招了招手,吕秘书上前倾听,他指着不远处走路一拐,一拐的人吩咐着什么。
很快吕秘书带人转身走了。
钱文看向一直在一旁好奇的工地负责人,让他顺着自己的手势,看向那个熟人。
“夏工,麻烦你让他一会到办公室等我。”
“老水?好的周董。”工地负责人夏工看着那人心中疑惑,可口上满口答应,挥手叫来一人,叫他把钱文的熟人带去办公室。
“夏工,我们继续吧。”
见安排妥当,钱文没有急着见熟人,而是继续视察工作。
“好的,周董跟我来,我们已经建到了……”
钱文一群人离开。
走路一拐,一拐的水自流疑惑的看着他们离开,心中疑惑,‘怎么感觉刚刚他们在看自己?’
可很快就有人打断了他的思路,有人向他走来,招手,“水工头,夏工让你半小时后去办公室等他。”
“哦,好的,我知道了。”水自流也不想刚刚那群人了,一看就是大人物,和他没什么关系。
半小时后。
拍了拍手上的土,拍打了一下身上,激起一阵灰尘。
然后和手下工人说了声,往项目部夏工办公室走去。
钱文一行人在工地中一番视察,然后在项目部开了个小会,解决了刚刚工地中发现的一些问题,一切忙完。
钱文走进了夏工办公室。
水自流已经等的有些坐立不安了。
看着有人进门急忙站起,可见来人他不认识,礼貌问道,“你好,夏工让我在这等他的,您是?”
“水自流,对吧。
呵呵,坐坐,随意点,是我让夏工叫你来的。
刚刚有些忙,没等急吧。”钱文搬了个椅子,随意坐到水自流面前,对他挥了挥手,也坐。
水自流有些局促,他不认识钱文,不知道为什么被叫来。
面前人腰板很直,昂首,眼神深邃,看着气度不凡,很有威势,扑面而来常人难有的自信。
能指挥夏工,他就不能得罪。
况且在来到深城后一连串打击,让他也不得不谨慎几分,水自流小心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呵呵,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吉春市光子片周秉昆,我们还是老乡。
你记得我吗?”
水自流皱眉细想,在里面呆了十几年,每天做着同样的事,他有些记忆忘却了,需要时间回忆。
钱文也不急,微笑的等他回忆自己。
虽然二人从来没见过,可他说不定从涂志强口中知道过自己呢。
可水自流好一番回忆,他也没想起钱文这号人。
看向他歉意道,“不好意思。”
钱文也不在意,他找水自流是为了另一个人。
没有提过他也好,他也能自由发挥。
钱文一笑,“不记得正常,当初你和涂志强搞倒票,我们因为是街坊,我还去你们那换过肉票呢。
后来你们就……”他顿了一下。
水自流知道是说他后来被抓的事,因为牵连上杀人,他们的事当初在吉春市挺出名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要不是你身形让我看着眼熟。
我随口一问后,还真是你。”钱文说着看向他的腿部。
水自流点了点头,他的身形确实比样貌更容易让人记住。
只是水自流到现在都没闹明白钱文找他什么意思,叙旧?
“你肯定很疑惑我找你干嘛吧。
其实我不是要找你,而是要找骆士宾,我记得他一直是跟你混的,你能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么?”
钱文没有隐瞒什么,就自水流现在这个样子,他是随意拿捏。
“宾子?”自水流道。
“对,我和他有些私事,能跟我说说么?
麻烦了。”
而水自流眼中出现回忆,突然一叹,带着几分凄凉,口中喃喃道,“宾子,宾子……”
钱文看着奇怪。
自水流呆滞,回忆了一会后,看向他,“宾子死了。”
语出惊人,钱文确实被惊着了。
骆士宾死了?
不应该啊,以骆士宾的小聪明,其实挺适合这时鱼龙混杂的深城的。
就像剧中,开创了骆氏集团。
钱文收了下心惊,看向略带悲伤的水自流,“能说一下是怎么回事么?”
自水流一静,略带惆怅,勐地一抱头,懊悔道,“都怪我,都怪我,我带宾子来的深城,可却没办法带他回去。
都怪我。”
水自流在懊悔中,讲述了他和骆士宾出狱后发生的事。
水自流和骆士宾刑满释放,处理了骆士宾家的老宅,拿着不多的存款,来到了从他人口中得知的遍地黄金的深城。
可刚来,他们就体会到了深城的热情。
他们的行李被划了,划出一个大口子,不过还好钱是贴身放的没有丢。
本来深城的就业机会还是蛮多的,起码愿意低下头,还是能赚钱的。
可这说的是正常人,他是个瘸子,骆士宾是个傻子,你说怎么正常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