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机关那个奇奇怪怪的稚产灵似乎出毛病,读不到凶手的信息了。
松田阵平见怪不怪,抱着胳膊说:“他们最好是带着仪器去找能修理它的人,千万别把办不成事的黑锅扣到我们头上。”
鸣瓢秋人似乎没听到后辈的不敬之词,径自出神。
稚产灵不止一次在实战中证明过自己,为什么这次却什么都找不到?
是因为它长久使用后坏掉了,还是因为它无法同时读取复数凶手的信息?
“前辈?”萩原研二拍拍鸣瓢秋人肩膀,提醒道,“我们也该收队了。”
鸣瓢秋人回神,在坐上警车后低声问:“研二,阵平,你们对随机杀人案的凶手怎么看?”
萩原研二正在系安全带,闻言凤眼闪过厌憎:“凶手不止一个人,他们精挑细选的受害者都是如今仍然为工作忙碌的人。而且,路人的证言未必可靠。”
松田阵平握着方向盘,冷冷地说:“hagi你说得太客气了,那根本就是伪证。第一个受害者身中三刀,第二个受害者身中五刀,第三个受害者身中五刀,第四个受害者先挨了一针麻醉,然后身中六刀,第五个受害者被控制行动,身中十三刀。前四例发生在公众面前,第五例甚至发生在检察厅附近。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凶手?”他绷紧的下颌锋利异常,“那些“无辜路人”表现得越来越猖狂,都快挑衅到警察眼皮子底下了。”
鸣瓢秋人说:“可没有证据和证人证言,终究无法抓人定罪。而且,这起连环杀人案涉及的人太多了。”他无奈叹息。
将受害人围起来的路过人群,调查受害人行动路线的情报贩子,在人群掩护下放肆动手杀人的凶手们,事后串联作伪证的帮凶们……组成这张隐约的犯罪网络的人太多太多。甚至这张网下的黑暗中还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蠢蠢欲动。
如果不借助仓机关的特殊手段,警察厅最多抓捕零星的几个嫌疑犯,几乎没有希望将这起连环杀人案的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松田阵平开着车,心思却跑到了许久不见的同学身上:稚产灵探测仪出现问题,压力之下,警察厅势必会求到浅间博士头上。以仓机关的臭毛病,浅间博士的办公地点说不定还是设在警视厅。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碰见金发混蛋和景光。
或许他们正在公安的指示下,暗中抓捕那些杀人狂?
松田阵平将警察厅想得太好了。
公安卧底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根本没有接到任何命令,所以波本和苏格兰只能安静蛰伏。
如今所有破案压力,都被仓机关推到了浅间弥祢头上。
浅间弥祢几乎要被仓机关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
无论百贵船太郎的恭维话有多动听,言辞间有多卑微,他带来的上级指令其实就一个意思:尽快解决稚产灵无法同时读取多人杀意粒子的问题,协助仓机关侦破“随机杀人案”。
浅间弥祢环胸昂首,干脆地拒绝:“做不到。”
百贵船太郎面露为难之色:“浅间顾问,不带您进入罔象女系统的核心是官房长官亲自下令,早濑浦局长并不想为难您。这次事件不一样,请您不要将私人情绪带入工作。我们都十分信任您的能力,相信您作为警视厅顾问,一定能解决罔象女系统同时生成犯人“井”世界却无法读取的问题,将可恨的犯罪分子抓捕归案。您有别的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们必定竭尽全力解除您的后顾之忧。”
浅间弥祢说:“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了,做不到。罔象女系统不归我管,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稚产灵已经把犯人的信息留存下来,你们若想知道犯人都有谁,大可等到罔象女发展到足够支撑的时候,再用罔象女系统读取。”
可那就来不及了啊!媒体舆论、官房长官的压力可是已经近在眼前!百贵船太郎在心中呐喊。
浅间弥祢神色漠然:“说到底,找出凶手惩戒犯人是警察的职责,和我有什么关系?想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你们未免太过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