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起得又早,可现在看上去似乎也还精神,或许,是一看见他,精神就紧张起来了 。
今天晚上,要怎么吓吓她呢?
听下人报告说她今天向段子聪借了书,两人似乎还处得不错。而且他进门时,看见站在门口的她和段子聪,竟有那些几分佳人才子的意思。
如呆,这两个人,段子聪和裘慕筠,戚靖的卧底和裘炜的眼线,若是别的大户人家一样,发生什么不伦之事,那可就有了。
不禁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她,大家闺秀的仪态,小家碧玉的灵气,似乎,她不是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人,似乎,自己不该把这样龌龊的想法安在她身上。
没想到晚饭后,去沐浴的路上,竟碰到了个口不择言的丫环。
本来只是想直接把她送到妓院就好了,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可裘慕筠却露出了帮她的意思。
这让他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她似乎还是个善良的人,那要是让她亲眼看到最残忍的事,她会怎么样呢,这样想,他便让管家牵未了雷越。
看着一副凶态的雷越,又看见丫环被剥着衣服,跪在地上求饶的样子,他心底又有些期待起来。
期待裘慕筠来求情,期待裘慕筠能让他有别的选择。
呆然,她真的在每个人都胆颤心惊的情况下向他求情了,只是他没想到,她会在他面前跪下来。
身为主子的她,为了一个不曾谋面的丫环,跪在了他面前。
看得出,她也是害怕的,也是颤抖着的,可还是跪了下来。
虽然,他确实不想做这样的事,可凶残狠毒的段正忠是不会为这一跪而改变主意的。他让人拉开她,继续让已经发情的雷越走向那个丫环。
眼泪、哭喊声,是那样的触动他心怀,可是很久以前,他就能强迫自己隐藏住那份不该有的恻隐之心了。
“段正忠,她只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打她也好骂她也好,怎么能做这么没人性的事?她也是人,你怎么能这样!”裘慕筠被人拉着冲他大声喊道。
段正忠没有理她,看着事态的发展,可心里却还是有着隐约的期待。
本来,并没有把那期待放在心上,可裘慕筠却真的出乎他意料地满足了他的期待,突然挣开拉住她的丫环,
抽出侍卫的刀,一刀砍在了雷越身上。
当看到四溅的血和满地的肠子,他当然有心疼,可更多的是意外。
看着瘫软在地,神色呆滞的裘慕筠,他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晚上,他本是按计划绑她,吓她,可中途却出了意外。
他竟然忍不住吻了她。
虽然最后,他还是踢开她,将她赶出了房间,可不免还是有些儿狼狈。低下头,发现自己有了反应。
原因里居多的,当然是,可……还有别的原因吗?一向平静的心突然乱了起来,脑子突然闪过一丝关键的想法,却又没能捉到。
直到几日后,那个”别的原因”偷偷、慢慢的滋长,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成长为了一种明确的感情。然后,
看着从西楼抬出来,发着高烧的她,他终于明白当时脑子中那一闪的猜测是什么了一—裘炜的阴谋。
眼线,不只是眼线,还是陷井!
他把一个八年前和他是未婚夫妻的女子送到了他面前,把这样一个摄人心魂的女子送到他面前,给他做妻子,不就是如同当年勾践送西施给夫差一样吗?
他明白的时刻,便是他对她动心的时刻……他真的中了裘炜的圈套。
哼,裘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也太好了。心动了又怎么样,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他全家的惨死、八年的努力相提并论!
可,此时面前那样憔悴的她,能让他感到清晰的心疼。
此时大夫说道:“大人恐怕恐怕只能针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