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来养伤了,其实也不过是换了个办事地点,苍伐在床上默默打量着人类的侧脸,恍惚间以为回到了以前,那时候东府刚从荒服离开到要服,妖府刚走上轨道一切都很忙碌。
白言梨也是这样,白天办不完的事情就晚上挪回房间继续干。
也像这样点着根蜡烛,很小心的不发出声音。
只是那时候,自己心疼居多,偶尔还会烦躁,不过现在……刚被拒绝了自己提出的貌似“复合”,苍伐觉着心里失望淡去后更多的还是复杂。
白言梨很想答应,从眼睛里就能看出来了,不过人最终还是说出那三个字。
会赢的。
真的能赢吗?怎么赢?赢了侯服然后呢?去甸服?
真就一路从荒服干到帝畿去?有什么用,皓月在外服活动的开大体还因为陌生的术法,可去了帝畿,那里生活着的妖不被冒犯到还好,触怒到他们,绝对的实力即意味着绝对的真理。
什么信仰坚强,到时候就如风中柳絮般轻飘,很容易就被摧毁了。
“夫君醒啦?”
不知何时人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苍伐遥远没有焦距的目光慢慢定到人身上。
飞蛾扑火,白言梨也好,皓月也好,都只是在送死,时间点不同罢了,越努力才越显可悲。
“把自己活的悲壮,会让你们心里好受些吗?”
“什么?”放下手中毛笔,白言梨疑惑道。
“因为愧对,因为不是自己,因为活的很累,”苍伐抬起左手,盯着自己的手腕,他好似在看白言梨手上不存在的那四百九十九根手环,“所以你们日日都得痛苦,这样才不辜负先前死去的那些人的牺牲?”
“夫君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