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投过来的目光,老板尴尬地把它踢到看不见的角落里,“这个……这个是误会啦,臭小子!你怎么连我们的大东家都敢乱搞,若是他不高兴撤回投资,我们的另一笔生意就全完了只剩下这家可怜的小店面,还骂着穷鬼,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子!看我不打死你!”
“老板,饶命啊,我……我怎么会知道。”伙计心里哭啊,哪里能想得到打扮如此贫穷的人居然是传说中资助了他们店的东家,况且这土到爆.炸的名字就很不搭啊。
其实也知道他们家香料店就是因为有了另一个生意才能开得稳稳当当,不然这么高的价格怎么可能做到月月稳赚不赔,全是没事闲闲地顺带着的。
“你还敢狡辩,不打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小子,我钱广瀚的名字就倒过来写!”说着把柳条子捡起来作势要抽伙计的屁股蛋,秦时也没有拦着,就这样嘴角鞠着笑看着他们又逃又钻来钻去,猫捉老鼠似的打成乱糟糟的一团。
看着装腔作势的闹剧差不多了,他才说:“好了钱老板,我们谈点正经事吧,我的时间已经浪费很多了。”
“当然当然。”钱广瀚陪笑地抹抹额头的热汗,松了口气,刚才简直是吓死他了,还以为真要损失这么大的一个投资方,若是恶梦成真,他恐怕是坐在地上大哭都还来不及,口气不好地对伙计说:“还不快去给我们准备点心去,看着就觉得碍眼。”
“是是是,我马上就去!”伙计赶忙落荒而逃。
钱广瀚坐下来,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亲自给秦时端茶倒水,“狗蛋兄,你现在是想从哪边先了解哈?”
第95章 赛马场
秦时淡定地说:“先看看最近的支出收入的明细吧,我不在的时候生意是个什么情况。”
“你等等,我马上去拿。”钱广瀚不耽搁哪怕一点点时间,从椅子上起来。
敦实的红木柜台很高,一米六的人站在里面只能勉强将胳膊放松地搭在上面,他太过急匆匆撞上了柜台边角角,倒出了来不及收拾的碗碟里的酱汁,黑红色的汁水蔓延在周围,向着堆在一起的纸质东西缓缓地流过去。
他瞥见了,惊得赶快把纸质的拿起来全部挪到另一边去,手忙脚乱地扯过抹布阻拦了汁水的蔓延,埋怨伙计长春怎么这么毛手毛脚的,说过多少次了,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周围的整洁,差点就让他在重要的大东家面前又一次尴尬地出糗。
来到左边下层第三格被长年累月锁着的抽屉前,存放在抽屉里的物品只有每个月的初一或则十五才得以重见天日,即使是最贴心的伙计也没有身上标配能够打开这块的钥匙。
他从怀里掏出一大把钥匙圈,每把都油光发亮见不到那里一点点这里一点点的污垢,拎在手里沉甸甸的,足足有称下面的十几个鸡蛋那么重,实在难以想象每天把这么重又磕碜的东西随身携带有多么的麻烦,说不定走几步路就会撑破了袖子从里面掉出来,但在他的手里却好似卖油翁用铜钱眼倒油进瓶,得心应手地掏出来抖两下哗啦啦直响。
有钱的大老爷们总是会有事没事在手里盘两个核桃转着圈,既显得阔气又摸不透心思,唯独他的兴趣爱好迥然不同,最喜欢坐在椅子上抠着钥匙纹路想着事,哪里该去看看、哪里该赶紧催一催,一天下来在脑子里就跑了来回七条大街的路程。
叫那些大老爷们嗤之以鼻,让家里烧菜的师傅操碎了心,若是每天不想办法多往菜肴里加补脑的,恐怕哪天就要脑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