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或则讲都生出了抗体,耸耸肩膀道:“你从一开始到现在赏赐的各种不堪的称呼,我倒也无所谓,不过都已经是艰难到连舔苦胆复仇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了,确定还要维持着讨人嫌的臭脾气,不打算听一下我准备的建议么?”
“……哼,就你,能有什么好建议。”朝天空翻了个白眼,贾总管懒得给脸色看的嗤道,要不是还得帮皇上撑伞,恐怕已经不屑地双臂交叉放在胸前了。
皇上却是认真地问:“李兄,你若是有好办法,尽管讲。”
“皇上!”贾总管很恼怒地说,“我们都还不确定那些歹徒是不是他带过来的呢,怎么能将身家性命寄托在这么不三不四的家伙身上。”
皇上冷冷地说:“住嘴,我给你的权利是让你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肆意妄为的吗?”
被这么毫不留情的斥责,一直怼天怼地的贾总管终于是暂停了口嗨,很不服气在皇上的心里,与他相比竟然是这个家伙得到了更重的信任,上下牙齿不禁磨蹭,可还是不敢在皇上的面前太过直白地脸露凶相,憋着难受,为了不破功只有走到后面去撑伞。
当然清楚贾总管在气恼什么,但皇上的注意力放在了秦时的身上,此时此刻正认真对待。
看着那双虚心学习的眼睛,秦时忽然感觉好像哪里奇怪,从在桥上巧遇这一伙人,再到现在被迫不得已结伴逃亡,他有了一个真实度达到百分之八十的猜想。
其实皇上知道贾总管这是在无理取闹,可仍然每次都是说教了一顿又犯然后一忍再忍,就算贾总管年事已高、照顾多年,但想必,也绝对不是因此能够忍耐这么久的真正理由。
一个帝王,一个合格的帝王,上下级关系的处理方式肯定不会这么优柔寡断,皇上的父亲那个铁血丹心的时代是根本容忍不了一个太监这么越界的行为的,所以现在贾总管的行为处事完全就是一个失败案例作为展示,在上个时代一定迥然不同,否则也不会刚直地熬死了先皇。
这个年轻皇帝的某些性格方面直接点表示就是软弱,若是他的父亲和兄弟还在世,大概笑得嘲讽满满了。
但若是真的心性软弱,又怎么能够活到现在还在执掌大权?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不知道为何,对于一些很明显是在侵犯领地的行为,老是能忍就忍,这合乎常理吗?
他很想要问一问这个年轻的皇帝,不觉得矛盾到仿佛下一秒就会患上人格分裂症吗?心里诸多狐疑,只是碍于有一个不能忽视的当事人在场,讲出来了恐怕要惹来特大.麻烦。
他暂且将狐疑寄存在深不可测的心底,跳过了发问,面无所谓地继续展开刚才还没有解决的话题。
“今天天空还未下起暴雨的时候,不是有一个抱孩子的妇人和我们接触过么?感觉人不错应该不会背叛我们,加上皇上您的身份,即便没有交通工具,依照她讲得曾经生意兴隆的说法,应该结识了不少有模有样的客人,指不定里面就有一个可以为我们提供马车的。”
皇上思量道:“……听起来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可她一家人住在哪里,我们至今都没有问过啊,想要借也得有地址不是?”
秦时却是撩开了斗笠,雨水从边缘滴落在外面薄薄一层的蓑衣上,眉眼带了狡黠的浅笑,“你忘记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件信物随身携带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