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槿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不过小家伙难得纯洁无垢,他还是不要污染人家了。

后来张绎知道了这件事,主动帮他要了一盒药丸,还把办事处欠他的部分都补齐了,当然,这是后话。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海城也开始下雪了,这部戏大部分的拍摄都在室外,而且海城的雪经常是雨夹雪,那些爆破戏总是因为天气太潮湿而出现故障,惹得胤导急的跳脚。

“妈的,这是什么破玩意,当初买的时候不是说不怕水的吗?”又一次爆破失败后,胤导朝着道具师吼了起来。

道具师无奈地说:“导演,没办法啊,在水里泡太久了。”

“那怎么办?”

“要不换个地方拍吧,或者后期靠特效?”

“哪有那个美国时间?”胤导最近从早忙到晚,是全剧组最累的一个人,嘴角都起了一圈泡,“你赶紧让供应商再送点货来,我立马就要!快点!”

道具师心道:人家就是坐飞机过来也来不及啊。

“先拍游行那一场,张绎,于景灏,徐苁俪,快去准备!”

被点到名的人只好放下东西跑去化妆间,还好现代戏化妆都比较简单,徐苁俪有自己的专属化妆师,另外两人帮张绎和于景灏化,半个小时就搞定了。

两人都是外形出众的青年才俊,张绎穿的是布衣长衫,他富二代的身份在学校并没有公开,吃穿用度看着就是普通家庭出身,而于景灏这穿着一套新式西装,映衬着他白皙的脸蛋格外招人疼。

而在这部戏里,于景灏的身份是阮贺天的学弟,并且一直很崇拜他,阮贺天做什么他都要跟着。

这次也不例外,因为军阀长期割据混战,外敌入侵,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阮贺天在得知旧政府想把海城的某个港口让给外国人后,义愤填膺地组织了这场游行,他领着学校志同道合的同学拉着横幅走上街,一路招摇过市到政府大楼门口。

那段激情澎湃的演讲就是在政府门口说的,此时,警察们举着枪拦在政府大门外,枪口对准这些大学生,冷漠地听着张绎说完。

“卡!停停停!”导演吼了一声,“张绎,你现在的学生领导,要更加自信一点,更加挺拔一点,气势要足,声音要大,懂吗?眼神也要更放开一些,你面前的不仅有追随者,还有枪口朝着自己人的警察,还有躲在政府大楼里不敢出来的官员们,你要把握好自己的情绪变化!”

张绎搓了搓冻僵的双手,朝导演点点头,这天气真他妈的冷,雨夹雪过后,天空暗沉沉的,到处是湿漉漉的,连带着人的情绪也低落下来,他只穿着两件,里头虽然贴了暖宝宝,可寒风还是不停地从各个位置钻进去,冷的他直打哆嗦。

去年第一次在京市过冬,他终日呆在暖气房里,过了有生以来最舒适的一个冬天,连过年都不想回龙虎山了,可没想到,今年居然要在室温零下的户外穿着单薄的衣服演戏。

张绎自我调整了一下,朝导演比划了个“OK”的手势,拍摄继续,张绎站在政府大楼外的旗台上,将台词又背了一遍,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过导演又喊了停。

“前半段不错,后半段不行,再来!”

“再来一次,记住,你是个有血性的人,哪怕身负重伤也会把这场游行继续下去,你是勇敢无畏的,要更坚定一点,把你的爱国热情全都抒发出来!”

一共拍了七八条后,张绎才终于听到“过”这个字,他疲惫地放下胳膊,身后靠在冷冰冰的旗杆上,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孙一凡捧着热茶水过来,又给他披了件羽绒服,小声说:“导演好严格啊,明明你第一次就演的非常好。”

张绎摸了摸他的脑袋,说:“导演的眼光肯定是不会错的,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下次别这么说了,让导演听了会不高兴的。”

“好,我就在你面前说。”

张绎下来,对着配合他表演的其余人说了声抱歉,这场戏他是主角,别人表现的差一点并不会如何,所以,这些人都是因为他才一直站在寒风里。

于景灏笑呵呵地说:“学长太客气了,谁都有NG的时候,而且你表现的已经很好了。”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张绎果然是走后门进的,这段表演就是试镜的内容,他自问自己演绎的比他好,可最终自己落选了。

“总归是让你们受累了。”

“我还好,就是俪姐比较辛苦,她毕竟是女性,又穿着裙子。”

徐苁俪翻了个白眼,裹着羽绒服去一旁休息,她这个咖位哪里愿意搭理两个新人,而且那个姓于的一开口就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婊里婊气,她更是厌烦。

媒体天天报道徐苁俪耍大牌,徐苁俪照样我行我素,敢怼记者,敢打投资商,敢和导演对着干,不过还真有一批粉丝就喜欢她这样的暴脾气,觉得她真性情,直率,不像别的女演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表里不一。

“休息十分钟,下一场准备。”下一场是警察拿着警棍驱赶这些游行的大学士的场面,阮贺天作为领头人自然是被逮捕了,于景灏为了保护他被警棍敲到了头,当场就晕过去了,而徐苁俪这位爱慕阮贺天的女同学也是拼了命想和警察对峙,然后被一起抓紧了大牢里。

这次的游行,彻底激起了民怨,报纸上将这件事大肆报道,将各种帽子扣在政府头上,学者们用笔杆子怒斥政府,要求政府放人,而阮家也在积极的找关系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