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道门败类啊,你居然还活着!”张真人凑近看了一眼那老道的脸,嫌弃地说:“当年那场事故你居然没死,果然祸害遗千年。”

“张丘鹤,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老道瞪着张真人,一张符篆突然燃烧起来,一股浓郁的黑气散开来,与四周的死气融合,汇聚长一把利剑朝张真人噼去。

张真人挥动手上的拂尘,将那把利剑打散,然后指尖冒出一点火焰,点燃了一张清心符,但与周围的死气相比,这张的符的效果并不显着。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物高高抛起,念了几句口诀,然后就见那物发出莹莹光辉,一点一点驱散了周围的死气。

林澍的手轻轻摸了摸林宝儿的树枝,这个困妖阵耗费了不少了不少宝石灵物才布置好的,平白便宜了宝儿,果然这段时间的等待隐忍是有好处的。

“你们要一起上吗?”林澍轻飘飘地问,他的身体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整个人仿佛像是一朵浮云,脚不沾地,一头长发随风飘动,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诡异的光芒。

长了上万年的灵树自然不可能是一棵毫无杀伤力的树,众妖膜拜他崇敬他只是为了得到一点灵气,鲜少有人真正见他动过手,就算有,也没有探测到他的底线。

在场的妖怪如果在全盛时期,合力也许可以和他过上几招,但一群濒死的老怪物,精力早就被身体拖垮了,全靠各种乱七八糟的邪术撑着一口气,这样的乌合之众凭什么和林澍抗争?

“我还是低估了你!”黄金蟒已经心生退意了,妖族天生的威压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以为林澍也会与他们一样,被这个灵气崩坏的世界拖垮了身体,不过是因为他的物种才比他们撑的更久一点而已。

“杨鹰,谢珏,你们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以为躲着就能置身事外吗?”一片死气的森林里,鸟兽早就逃逸了,一只硕大的老鹰从一颗树冠扑腾着飞下来,站在了林澍的对面。

“杨鹰,你……你怎么敢?”熊健怒视着昔日的同伴,没料到他居然会叛变。

杨鹰化成人形,双目阴霾地看着他们,沉声说:“熊老二,你还记得我们三人曾经的友谊吗?你、我、李玉蛟三人曾经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朋友,可是李玉蛟却被林澍囚禁,与死无异,只因为她的一念之差,那我们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因为某个不顺他意的行为被除掉呢?”

“李玉蛟是自己做错事。”熊健争辩道。

“我们三人侍奉他几百年,这样的情分都得不到一点优待,他的心是冷的,这样的主子令我心寒。”

熊健不聪明,也不会讲大道理,但他还记得当初是他们三人厚着脸皮要留在林澍身边的,他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所谓的侍奉不过是跟在他身边左右吸收灵气而已。

如果没有林澍,他们根本没有今天的修为,说不定也快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杨鹰,我没想到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我觉得,大人并未欠我们什么,相反,是我们有求于他。”

“是啊,我们想要的就是他本身,所以我这么做也没错,熊老二,你要与我为敌吗?”杨鹰私底下一直在寻找那枚种子,比其他人寻找的时间更长,但一直没有收获,谁都想不到那颗种子居然在短短几年能进化到这种程度。

熊健既不想背叛林澍也不想和昔日的朋友为敌,当即退后一步,闭上眼睛说:“我今日不管怎么做都是错的,恕我无能。”

杨鹰见他不参与争斗也就不管他了,他盯着林澍沉静的面孔说:“灵树大人确实很强,但你养育了这枚灵种,且将他破格催生到这种程度,我不相信你的灵力没有损耗。”

林澍不愿意搭理他,他的视线落在杨鹰身后那个披着黑斗篷的青年身上,若说以往这世界上谁能得到他一两分关注,那也就只有谢珏而已。

他自问对这个孩子有恩,没料到有一天对方却恩将仇报。

谢珏被他看得心惊胆战,缩在斗篷里不敢露出脸,更不敢和林澍对视。

杨鹰眼神一闪,突然转身伸出爪子抓住谢珏的脖子,将他拖到身前,谢珏没料到他会出这一手,身体迅速变化,从他手中逃脱出来,他怒喝道:“杨鹰,你想做什么?”

杨鹰失手,不急也不恼,“没什么,只是想试试你在大人心目中的分量而已。”

“你……”谢珏恼羞成怒,他对林澍的心思从来没隐藏过,但被人当众揭破还是怒不可遏。

林澍淡淡地看着他们内斗,说:“我对谢珏仁至义尽,既已背叛,那便是敌人。”

林澍不想和他们废话,时间不早了,回去的晚了张绎会担心。

他伸出双手,两只莹白的手掌瞬间幻化成无数藤蔓,朝着四周的妖族突袭而去,如果张绎在这里,会认出曾经救过他的藤蔓就是这种,黑红色,隐隐有流光,看着非但不像灵树反而像是吸血的恶魔。

“这……”众妖惊惧,面对这样的藤蔓早已面色惨白,杨鹰更是意外,自己竟然从未见过林澍这副模样。

几根藤蔓击中了躲闪不及的老妖,将他们的身体绞成碎末,不仅死无全尸,连妖丹也一并击碎,而那根藤蔓则越发猩红起来。

“哈哈哈,全妖族都以为灵树大人乃上古神树,我看应该是魔树才对。”

林澍淡淡地说:“是神是魔有何区别?我能从上古存活至今,难道只凭着一身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灵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