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化笑容僵硬了,想起楚越溪的传闻,只以为这人是来拿秦嶂出气的,一想到反正那儿子已经没什么用了,是死是活也没什么。
反倒是次子,如今正在宫中伴读,若是得罪了楚越溪,日后恐怕会有不小的麻烦,也不再阻拦,反而领着楚越溪朝着后面走去,最后停到了一间小屋前面。
“殿下莫要动怒,秦嶂若是真的得罪了您,老夫一定让他赔罪!”
说完,秦元化推开了小屋的房门,一股怪异的味道从屋中散发出来,像是潮湿破败的棉褥的味道混杂着发霉腐烂的饭菜,让秦元化和楚越溪瞬间皱紧了眉头。
楚越溪朝着房内一看,只见床上满是积水,上面的屋顶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而床上则横着一条断了的房梁。
一个人影趴在地上,旁边团着一团发霉的被子,头发干枯散乱,遮挡住了脸,手里抓着半个馒头,听到开门声后,却没有抬头,反而朝着角落里瑟缩了一下,将那半个冷硬的馒头偷偷地藏到了身后。
“他……”
楚越溪后退了一步,震惊地看着屋子里的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当年那个白衣纵马的少年将军。
秦元化也没想到如今这个儿子会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脸上划过一丝浓浓的厌恶,同时朝着楚越溪弯了弯腰。
“对不起,让这废物脏了熙王殿下的眼睛,老夫这就让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楚越溪阴沉着脸一步踏入了房中,直接走到了秦嶂面前。
秦嶂能感觉到有人来到了自己身前,气息干净清冽,不由得又瑟缩了一下,然后感觉那人拿走了自己手中的馒头,他低了低头,没有说话,缓缓地抬起手护了住头缩在角落里。
他没忘,上一次被人拿走食物之后,便是一顿毒打。
楚越溪看着这样的秦嶂,心里猛地一疼,嘴唇轻颤,他回过头,眼中除了不敢置信外还有着无法压抑的怒火,声音低哑。
“你们就是这样对他的?”
秦元化怔了一下,对于楚越溪的反应有些预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