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样,因为来往的人数太多,无论是楚越溪还是秦嶂都喝了不少酒,到了晚些时候,等宾客们散了,他们也有了几分醉意,只与秦元化说了一句身体乏累,便回去休息了。

秦元化沉默地看着这两人离开的背影,咬了咬牙,愤恨地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一旁,脸色铁青地回到了房中。

不过是个废物儿子,如今还娶了个男人,别的不说,就连后嗣肯定也不用指望他了,看来还是得想想办法,如何让小儿子早些出息了才好。

这场婚事虽然是圣上赐婚,然而在不少人心里依然是个笑话,一个废人,娶了一个男人,这洞房又要如何过?

秦家的婆姨和下人们欺负秦嶂欺负惯了,虽然被今天白天的阵势给吓了一跳,可一想到这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无一不在心里偷偷嘲笑了一番,甚至还真有多事的人想过去听听热闹。

然而楚越溪来的时候,不仅带足了下人和随从,就连王府中的护卫也都一并带了过来,为首的便是白天记录礼单的魏蒙。

魏蒙看见有几个婆子和奴才鬼鬼岁岁地在主屋附近转悠,直接将人轰走了,随即沉默地守在外面,神情黯然。

听着外面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下去,楚越溪感觉自己喝的有些多了,身体燥热的厉害,于是松了松衣服的领子,又咕咚咚灌了半壶冷茶,这才清醒了许多,将秦嶂稳稳地放在了床上。

秦嶂虽然一天下来都没说过什么话,不过也跟着他一起接了不少宾客的敬酒,不过,昔日的同僚如今在以什么样的眼神来看他,他心里也清楚,所以每次也就是装装样子,喝上那么一口,倒也不至于真的就醉了。

“吵了一天,是不是累了?”楚越溪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一点点将他身上繁重的喜服给解了下去。

秦嶂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脸色在大红的喜烛照射下也多了几分红润。

楚越溪看着喜欢,心里软了软,突然凑了过去将他虚虚地抱住,秦嶂指尖一颤,只觉得身子暖暖的,不由自主地朝着楚越溪身上靠了靠,鼻间尽是少年人身上清冽的味道。

“怎、怎么了?”秦嶂心里漏了一拍,莫名地有些紧张。

楚越溪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就当秦嶂即将绷不住的时候,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小声传来。

“怀章,今天是洞房,若你有什么心愿,可以说给我听的……”

第10章

秦嶂又怔了一下,燥热的心底慢慢地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