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噎,就算不回头也能感觉到周围所有人落在他身上那种异样嘲弄的眼神,同时还有那些窃窃私语。
身为国之储君,他今日的行为确实唐突又失礼,一想到最后青阳真人临走前看他的那一眼还有留下的那句话,太子满面颓然,朝着楚越溪也拱了拱手,身形有些站立不稳。
“今日是本宫的错,也是本宫病糊涂了,请小皇叔切莫怪罪。”
“岂敢。”
楚越溪冷笑了一声,看了看周围的人,之前对他质疑和抵触的那些目光此时都多了几分敬畏,毕竟人家青阳山的道长都说了,熙王殿下身后有神仙罩着,他们小老百姓更是不敢得罪。
“既然太子殿下病还没好,那本王就不多留了,至于秦老将军,本王觉得太子还是让他回家养病比较好,最近府中又在给宋姨娘安排后事,我那个二弟回家服丧的时候也可以跟他尽尽孝心,太子觉得如何?”
楚越溪冷冷地盯着太子,目光不善,虽然口头上没有计较,可却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他让秦卓回家。
太子咬了咬牙,原本已经多了几分血色的面容再次苍白了几分,他勉强笑了一下,身子又晃了晃。
“这些都是小皇叔的家事,本宫不便过多干涉,一切便都听从小皇叔自己安排。”
秦元化大惊,吵吵嚷嚷地求太子带他离开,可如今太子自身难保,折腾了这么大一番阵仗却丢了自己的脸,此时急火攻心,哪里还顾得上他,只是有些狼狈地带着一群人离开。
见太子走了,秦元化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口中叫骂声不断,而在外人看来,那还真是有些不太正常的癫狂。
从此之中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秦嶂冷漠地挥了挥手让人把他压制着送回了后院,只说了一句好好看管,随即平静地环视了一眼周围还未散开的人群,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楚越溪抱进了自己怀里。
楚越溪原本有些疲累想要回屋休息,也没想到会被他突然抱住,顿时呆怔在了原地。
“在下之前身体有恙,却还是听闻了不少传言,不论之前你们心里都怎么想,今日我可以向大伙把话说明白了,楚越溪是我秦嶂明媒正娶的结发之妻,更是我心上人,这辈子我都只会跟他在一起。”
“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但是若是以后再让我听见一点关于他不好的传言,那到时候就别怪我心狠,让那些喜欢乱说话的人彻底闭上他们的嘴。”
说完,一股森然的杀机从秦嶂身上骤然出现,让所有人后背同时一寒,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一步,秦嶂身上那股战场上带出的冰冷和凌厉第一次展现在众人面前,仿佛一根沾满血的银枪立在那里,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