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后面是一个个独立的隔间。转头垒砌。关着门挂着牌子的证明里面有人。而没挂牌子的就证明是空的。
有些门上刻着不同的图案,显然是被不同的势力长久包下了。
安德烈对这些屋子都存着好奇。血族灵敏的听觉让他多半能听出来每个房间里都在做什么。
只这么一会时间,赌/博的喝彩,斗兽的嘶吼,被虐待的惨叫,不同的声音冲进耳朵。让在密林呆久了的吸血鬼叹为观止。
“我真的认为人类是比血族更可怕的种族。”安德烈边走边感叹。
莱恩斯闻言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群人类的渣滓掌握权力和金钱,成了道德和正义无法管制的人上人。
被一只吸血鬼说可怕,实在是有些嘲讽。但这又是既定的事实。这让莱恩斯并不开心。
很快侍者停下来,把两人指向一间屋子。
安德烈前后看了看,发现一连几间都和眼前这间一样印着熟悉的十字架图案。
侍者把钥匙递给莱恩斯就退下了。显然他们是不被允许观看门后的世界的。
安德烈等着莱恩斯开门。古铜钥匙雕着花,倒是十分有贵族风味。
门后的场景不算血腥。处处装点着十字摆件,棺材雕像。还有枯萎的玫瑰。
阴暗,还有诡异的浪漫。
安德烈只需一眼,就知道这是属于血族的审美。至少比起屋外那些只知道制造伤痕和死亡的“贵人”们相比,这里让他舒服多了。
可惜的是,这样美的屋子却没有轮上好的房客。
安德烈环顾四周,地板和墙壁的划痕与抓痕有很多。地毯上有洗不掉的褐色血迹。
而画中那架带着献祭和死亡意义的十字架,实际上被干涸的血迹和其他污渍所沾染。看起来不过是个恶趣味的刑具。
渡金的挂衣架上挂着各种凶器,安德烈端详了片刻,挑出其中一件来。
那是把精致的匕首,柄把带着一颗漂亮的猫眼绿,“看来亨利和他的伙伴并不怎么会使用这些东西。”
安德烈很是嫌弃地说着,拿起旁边的绒布擦拭刀刃。
刀刃上面满是划痕,血液也许久没清理。
安德烈把绒布拿起闻了闻说:“那个女孩的血。”
“他们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莱恩斯有些咬牙。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有些刑具连他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些东西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过残忍。
安德烈打量着凌乱的桌面,发现了一本皮革包装的书。他拿起那本书,翻开。
书实际上是手写的日记,歪歪扭扭的花体看起来不伦不类,和这本日记的主人一样。是个误入了宫殿的无赖,即便装得再上层,内里的不入流依旧展现的一清二楚。
这本日记是亨利的。
安德烈翻看着,挑了几句重要的话念了出来。
“神是眷顾我的,把一切奉献给神,神就会使永生传在他信徒的身上。”
“血是神在世间的形,他们是神赐予的血肉。吞吃他们的血就是吞吃神的血。神将他们赐到人间,就是把权力与爱赐到人间。”
“杀了他,折磨他。当血脉觉醒时,当喝下神的血时,所有的罪都会被赦免。”
莱恩斯皱着眉,看了看书籍外表印的红色十字架和荆棘锁链,“等等,这十字架是不是倒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