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想想自己的一袋金币,再想想那只做工精致,用料却随意的徽章,怎么想都觉得自己亏大了。
“奸商。”他控诉道。
“我对我的‘同胞’很感兴趣。”安德烈扬起下巴,把银环展示出来,“但我对这玩意儿可不感兴趣。”
“让一只没有限制的血族在街市游荡,你觉得血猎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莱恩斯感知到安德烈并不想放弃案子,变得游刃有余起来,“我可以尽量争取简洁的看管方法。”
安德烈温和地笑着,抬手掰断脖子上的银环,扔在桌子上:“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而后带着桌上的十五个金币潇洒离去。
古堡有段时间不见主人,显得阴森冷寂。
安德烈点燃壁炉,把翻到的酒杯扶起。
“弥撒?”
卷耳的小脑袋从阁楼栏杆间冒出来,看到安德烈“喵呜”了一声,从二楼扑进了主人的怀里。
安德烈赶忙伸手把弥撒接住顺毛:“你是不是瘦了?”
卷耳蹭着他的手,在指尖舔来舔去。
杯子里残留的鹿血到谁肚子里去了不言而喻。不过安德烈把弥撒自己丢在家里,本身就理亏,没在这件事上追究。
弥撒缠着安德烈,连猫粮都不屑一顾。于是安德烈之好抓一把喂一把。
喂饱了卷耳,安德烈抱着打着呼噜的弥撒进了书房。
墨水和羽毛笔显然许久未用,有些干涸。安德烈却懒得再去开新的墨水,于是断断续续的在信纸上写着字。
墨水独有的气味扰了弥撒的清梦,在安德烈怀里踢蹬着腿。
好在信不长,很快安德烈就属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点燃火漆滴在信封上,盖上了一只印着荆棘的印章。
他站在窗口,不多会一队蝙蝠飞来,叼走了信封。
他揉着熟睡的弥撒的脑袋,吵醒了刚睡着的卷耳,“去沙发上睡。”
弥撒仰着头眯着眼享受,听到安德烈要把他赶出温暖的怀抱,顿时不乐意了。低头盘成一只橘色与暗金色的猫球,打起了呼噜。
对弥撒的耍赖安德烈有些无奈,最终选择了纵容。
月亮升起后,他怀里抱着弥撒,打开了古堡的大门。
在北区,比血猎更冷清的地方就是坐落在南边的教会。和临海的墓园一起,构成了一座属于死者和圣人的神的领域。
安德烈对这片区域没有好感,到处都是的十字架和不绝于耳的祷告声让他皱起眉头。
教会边缘的一座欧式建筑与洁白神圣的氛围格外不相符。沉重的棕木色和铁质栏杆把他装点的森严。
安德烈右手抱着弥撒,左手拖着一具半腐烂的尸体。在看门的教徒发现他时,笑了起来:“嘘,你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记得。今晚有个美妙的月亮,所以你看着看着就入迷睡过去了。”
教徒眨着眼,无意识地跟着念到:“对,对,今晚的月亮很美。”
等守门人熟睡,安德烈肆无忌惮地推开了治疗室的门,托着尸体走了进去。
治疗室布置得空旷,除了大厅正中央的神像和讲台,周围都是干净的墙壁。流彩玻璃窗导致清亮的月光变了味道,洒在地面。
忏悔室外上着锁链,安德烈可以在空气里闻到不少血液的味道。
大厅过后是一个个小房间,门挨着一个又一个,想必房间也不会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