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主人没有要求,老管家没有擅自给弥撒剪指甲,因此弥撒的爪子全靠自己磨,锋利的和需要捕猎的野猫没什么两样。
这一爪子下去,顿时见了血。
安德烈一辈子没怎么受过伤,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养的猫给挠到小腿上。
弥撒在爪子刮到皮肉的一瞬间就知道自己做错事了,瞪大了眼睛看向和“受害者”对视了0.05秒,撒腿就跑。
可惜要和吸血鬼比灵敏,再矫健的动物也要靠边站。
安德烈抓住弥撒蓬松的尾巴,倒提着把猫拽进了怀里。
怀里的弥撒缩成了猫团子,耳朵低垂,贴近脑袋,看起来楚楚可怜。
安德烈揉了揉弥撒的脑袋,“行了,又没想把你怎么着。”
“出什么事了?”解决完弥撒,安德烈问老管家。
管家犹豫了一会,把试管拿了出来:“今天有血猎的人来拜访您。说有人强迫他喝这个,还说给您看您会知道是什么。那人疯疯癫癫的,看起来不太正常。但是我又怕误了您的事……”
安德烈接过试管,“您做的是对的。他还说什么了?”
老管家松了口气,毕竟打扰吸血鬼睡觉这种事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惊悚,“他说让您去贫民街尽头的酒馆找他。
把酒吧样貌描述后,老管家觉得不太安心,问:“需要等老爷回来吗?”
“不用了。南城的事有他处理的,等他回来就晚了。”安德烈说,“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太阳落山,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身上穿着血猎的制服,三十多岁的样子。”
“我知道了。”安德烈点点头,把弥撒递给老管家,“弥撒这几日还是托您多照顾。”
卷耳以为万事皆休,可以躺在主人怀里安安生生回家,没想到才不过十分钟,熟悉的木门又在他面前“啪”的一声合上。动作果断坚决,冷漠的猫瞧了都流泪。
安德烈的心情不太好。
主要原因是他还没睡够。
试管一出现,安德烈就猜到这事情和什么有关系。
这次的试管品质低劣,就连里面的液体也是淡红色。安德烈打开后,确认这只是稀释过的血液,并且来及级别一般的血族。
管家嘴里描述的酒馆安德烈有些熟悉。木质装修,以女人为招牌的酒馆在贫民区还算打眼。
更何况他前不久还在那里消费了一枚金币,带回来一支香囊。
安德烈叹了口气,不禁感慨怎么他总能和这些事情扯上关系。
夜晚降临,北区中心的集市正热闹。啤酒烤肉,脂粉香薰,高贵的,低俗的,全部混在一起,杂乱无章,又井然有序。
安德烈叫了只蝙蝠给莱恩斯传话。
试管横着躺在桌上,月光把浑浊的液体照得通透,时间过久造成了血水分离使它看起来像是一支发霉变质的红色鸡尾酒。
安德烈不知道这是商品,还是毒药。在北区怎么生产,又怎么流传。
他不太想接着踏入这摊已经混沌不堪的浑水当中。
夜更沉了,窗口扑棱回一只蝙蝠,它的脚边绑着一卷纸条。
是莱恩斯的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