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急了?”阿诺因不是特别理解,但他隐隐感觉到这个话题如果深入地讲下去应该会很难解释,他轻轻地回握住凯奥斯,低声道,“不用急,我会等你的。”
但他其实已经要等不了了,不是等不下去,而是等不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摆脱压抑的情绪,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的等候迈入健康的轨道。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要做吗?”凯奥斯问。
“有一个。”阿诺因看向庄园主所在的方向,他跟亲王殿下姿态亲密的窃窃私语,并未避讳其他人探究的视线——既然局面已经如此,那就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地按照情人规格来了。“但你不要担心,我可以跟同学完成。”
凯奥斯点了点头,他望向自己唯一的信徒,静默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道:“阿诺。”
“嗯?”
“我想咬你。”他最近在信徒的身上学到了询问的礼貌,“可以么。”
38、038
这应该不是可不可以的问题。
难道对方真是层级很高的吸血鬼吗?阿诺因迷茫地想。他回忆到了那次在古巫师塔被吮吸鲜血的经历, 疼痛和失控感令他畏惧,但这是凯奥斯的请求,事关自己的暗恋对象和救命恩人, 他一点点拒绝的念头都没有。
“……可以。”黑发伯爵咬了下唇,小声道, “但是, 你现在……咬人会疼吗?”
阿诺因没有接触过这种等级的血族,他不太确定对方的能力,也就半信半疑地将凯奥斯划入血族的范围内,而血族们咬人时可以释放出一种物质,让被吮吸血液的对象失去痛觉、沉溺进麻木的梦境和性幻想当中。
但这似乎是一个可以自控的能力。
凯奥斯没有回应,他的眼眸像是什么空洞虚无的东西,反射的光芒里多是眼球晶体本身的质感,而没有他的视线加成,但当两人的目光对撞在一起时,阿诺因却觉得他仿佛在望着什么粘稠到极致的液体, 有一股连通触觉的被吞没感。
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一种特质。
阿诺因呼吸一顿, 就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 对方的手指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和肩膀之间, 白润的肌肤覆盖着单薄的骨骼, 连接的线条和走向都像是一个逼近完美的作品……尽管在这完美之下的真实,在基因和结构的层面上,在神的视野之下……是混乱、盲目、和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