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连霁眉目间多了几分锐利,他眺向南处,心间隐隐有了一个念头。
怀中灵匙嗡鸣,连霁收回心思。青光过后,里边很快传来一个慵懒但十分模糊的声音:“连霁。”
“嗯,”余光扫过地上已经苏醒却满目慌张的张子虚,顺势补上一脚:“有事?”
似是听到了这边动静,宁风顿了顿:“你在做什么?”
“遇到些麻烦。”
连霁并未打算多说,话锋一转道:“途中碰上两个连城门的弟子,他们去的方向,似乎有一处洞府灵址。”
话说至此,宁风很快明了,笑了一下道:“你胆子可真不小。”
青羽飒飒,利器入肉声与血肉剖挖声依稀从玉匙中传出,连霁面色不改,又一阵突兀的玉帛撕裂声响起。
忙完了手中的事,宁风的声音清晰了很多:“连城门在余溪还算有几分名气,主宗七曜更称得上仙门翘首;能拿到门派洞府秘境者亦非池鱼。凭你的本事妄想插入其中,你是要杀人夺宝还是自寻死路?”
“不,我想坐收渔利。”
“哦?”
攥紧拳头又松开,连霁声线平稳:“我现在并无任何灵宝傍身,将冼灵倾魄诀的下卷给你,连唯一的筹码都没了。”
良久沉默,宁风突然嗤笑出声,“你是想结交他们,顺势加入连城门?”
他将占满血污的丝绢扔掉,又从兽体边扯下一块绸子,一根一根擦拭手指,“无妨,这七天我不干预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把别忘了七天后的约定就好了。”
散去灵匙上的青光,四周大片暗黑色血迹显露出来,守护兽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硕大的脑袋被削去半个。宁风将那片丝绢盖在它的脸上,手中一截竹简闪着暗光,隐约可见一个“魄”字。
灵讯被切断,不知道为何,连霁总觉得宁风的语气有些奇怪,他深吸一口气,径直向着另一条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