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有刺客混装入营帐,想是许将军未察。”
李玉轩眯了眯眼,就听少帝接着道:“如今西北无将,三军乱做一团,侄儿自作主张,派苍都尉长子任三军主帅,提长史宋文远为副将。”
李玉轩翻身坐起,冷冷望着少帝,半晌后挑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我以为,你会选择任嘉承来任主帅。毕竟现在朝堂之上,能牵制我的,只有任相了。”
少帝不动声色的皱起眉,毫无焦距的灰瞳中尽是轻嘲:“皇叔这是何意?如今西北局势紧迫,军中不可无帅,许成河是皇叔的人,侄儿得了消息不敢隐瞒,连夜将一切告知于皇叔,侄儿向来不信任氏,皇叔信不得侄儿也就罢了,何必如此挖苦。”
少帝说罢拂袖就要离开,床上的人低沉笑道:“本王说笑罢了,侄儿莫要放在心上。普天以下,莫非王土,本王虽然挂了个摄政的名,决策还是在侄儿手中,既然侄儿考虑好了,本王自然支持。”
“还请皇叔今后莫要以此事开玩笑。”少帝冷声道。
李玉轩无声嗤笑,嘴上连连应下:“是本王的不是,你我叔侄情义怎可玩笑?”
少帝闻言面色似乎好了一些,他重新扶上内监的手,“事情都与皇叔说了,天色以晚,皇叔还是早些休息,侄儿现下有些乏,先回去了。”
李玉轩漫不经心的点头,却是连身都起:“恭送陛下。”
少帝似乎并不在意,扶了内监的手,一步一步向门外走去。
内监小心翼翼的引着,“陛下,小心台阶。”
李玉轩把玩着女子一缕乌发,低笑一声道:“苍家,亏他想得出。”
女子闻言望着他,手指轻轻在他胸前画圈:“这个苍都尉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男人轻笑:“你当然没听过。”
他捉了她的手,惹得她一阵娇笑:“当年的叛军之乱,若不是苍家愚忠做了替罪羊,本王倒也没现在这般自在。”
女子略微思附,惊呼一声:“是,是那个谋逆的罪臣?”
“以死明志这种把戏,看都看腻了,”男人嘴角微微弯起,“我记得,苍都尉的长子,以前是太子伴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