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诸如郁闷这种负面情绪在他身上向来存活不了多久,不过少顷,隔壁院落中的声音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位爷。”小二像是头疼得不行,“您不能干坐这儿啊,正午客正多呢,您这不是、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么?”
另一个低沉浑厚的男声传来,语气颇为认真:“我怎样才能留在这儿歇脚?”
“这……”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点菜啊。”
“哦,点菜啊。”那男人恍然大悟,“那就上吧,随便来几道……你觉得不错的,都行。”
“早说啊。”那小二以为对方出手阔绰,喊道:“咱阁的名菜,各样都来一份给这位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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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一玄衣男子步履如飞,踏出东市最负盛名的天海一色阁。
他面上烧着病态的红晕,匆匆掠过熙攘的人群,最后落脚于巷尾那孤僻的墙檐下。
阴影下,他面颊更加烧红,眉头却紧紧蹙着。突然间,他仿佛极痛苦似的猛咳数声,吐出一大滩污血。
手心中的污血滚烫鲜红,滋滋沸腾,须臾便蒸发殆尽。
霍唯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和释镯。
天阶法器还在孜孜不倦地调节着他体内的火灵气,理应无妨;半月前与那人斗法后的内伤,也业已修复。
出问题的不是火灵气亦或是旧伤。出问题的,是他自己。
霍唯狠狠攥紧了藏着污血的拳头,手背青筋暴露。
“别急。”他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