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念又道:“不过追你也是应当。若非师弟抢了人家的镇派之宝,宣宗又何苦劳心劳力地追着你要?”
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他自己不小心搞丢了小命,搞得师弟为复活他四处打家劫舍,背上一身骂名。
虽说他知道自己师兄弟二人皆非沽名钓誉之辈,别人骂几声也不在乎,但闹到如今,师弟出行还需避着人群,当真是太对不住。
然而,令穆清嘉意想不到的是,霍唯闻言,眉心一锁道:“我从未拿过他们的任何东西。”
什么?
之前的判断被推翻,穆清嘉正欲追问,忽而有一人直愣愣地走过来,插入二人之间,又慢吞吞地踱着步走过。
那人走路姿态僵硬怪异,上半身僵直,仿佛全身都在靠膝关节拖着移动。
“你没抢?那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一致咬定是霍唯盗走宣宗镇派之宝?又为什么自己能靠返魂木得以重生?
他急于得知答案,却见霍唯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穆清嘉顺着他脸的朝向看去,只见夕阳之下,一个又一个醉客从桌案、青石、藤椅等等各处站了起来,向着他们走来。
每个人的行动皆如方才走过那人一般僵硬、呆滞,行为举止异于常人,倒像是一个又一个的——提线木偶一般。
穆清嘉不寒而栗。
霍唯揪过一个醉客,在此人脉搏、鼻尖处试探,又扒拉开他紧闭的眼皮查看。
“有人在操纵他们。”他寒声道,“力言术。”
被他揪起的那人也不反抗,无知无觉,被放走后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照样向前走去,仿佛只是简单的梦游。
但这种“梦游”行为,囊括了穆清嘉灵眸所能及的所有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