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招待不周,明晨某定替二位解咒。”他彬彬有礼道,“此间符咒皆与我法器相连,一旦毁坏,我必知晓。还请仙长三思后行。”
铁栏杆镶嵌于监牢的墙体,其上均匀地布满黄纸符,疏而不漏,即便小巧如鼠,也无法在不惊动符咒的情况下离开。
是笃信他们逃不掉了。
黑暗的地底不见星月,只有幽微一点烛光,地鼠草虫窸窣之声不断传来。
霍唯端坐在草席上闭目养神,静默不语。穆清嘉自己坐了一会儿,便像是困乏虚弱般,缓缓倒下去,靠在他肩头。
两人衣袖相连,隐秘的黑暗中钻出一只手,在霍唯手背轻拍两下。
{你也觉得有问题?}
穆清嘉轻车熟路地在他手背上写写画画。
霍唯手背绷紧,读罢后翻出穆清嘉的手心,写道:{然。}
他用力极重,写得又慢,带起特殊的受力挤压感,因而穆清嘉能感受得出。
霍唯脑海中浮现出刀斧客身后的铜钱印记,穆清嘉却想着记忆碎片中满山的瑶草,以及那些走失的魂魄——那个卖糖人儿的老媪。
后来未见她魂魄去往何方,只希望她平安无事。
姑媱城已经不是他曾经游历过的姑媱城,这里虽然无妖无魔,却做着比妖魔更为恐怖的事。
那个扮演书生的男人想必就是姑媱城的城主,那女子则是他的妻妾,也即白日里温酒娘子所说,培育瑶草的“城主夫人”。
但穆清嘉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瑶草为引的祭悼舞如此害人,而且看来绝非一次两次。城中居民缘何毫无怨言,还如此尊敬城主夫妇?
甚至还将瑶草奉为救治百病、延年益寿的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