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很冷，也很冰。

暮江吟脑袋一片空白，他整个人都呆滞了。

任由云离玖狠狠地撬开他的齿，带着狠意攻城略地。

他不敢反抗，也无法反抗。

他手脚都僵住了。

直到他唇上传来被啃噬的痛，才“唔”地哼了声。

云离玖缓缓放开他的唇，但还捏着他的下巴。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云离玖用着不容质疑的语气，一字一句：“你……是我的！”

这句话声音很轻，但却很坚定。

魔魇爆发时的可怕威压，混合着这样不容置疑，凝结成钢铁的利箭般，直穿透暮江吟的心脏。

暮江吟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近乎凝固：这句话云离玖前世也说过。

因为自己是他的，所以他可以肆意囚禁，可以随意折辱，可以高兴了就送结金散，不高兴就送灭灵灯。

“你是我的”这句话，或许还应该加上后半句：所以，我不管怎么对待你，你都不可以离开我。

暮江吟深呼吸，用力深呼吸，僵硬的手脚才渐渐缓过来。

他才不是云离玖的，永远都不会是。

他只会是他自己的！

云离玖的威压依旧还在，大厅中的血四处满溢，魔人的尸体一个个的横陈在地，活生生的修罗道场。

暮江吟控制住那种被压制到血液凝固的感觉，缓缓露出一个笑。

笑容很干净，甚至带了丝乖巧：“好，我是你的。”

云离玖的眼闪出光，他很喜欢看这个小魔的笑。

每当暮江吟露出这样明亮的笑容时，云离玖都会觉得这笑像一盏灯，将自己那暗淡的人生照亮。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看到这样的笑了，可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见了。

魔魇增强了云离玖的战力，激发了他的杀戮，引燃了他的欲望。但却是以他的理智为代价。

所以，他在魔魇之力燃烧到顶峰的时刻，相信了这个笑。

因为相信，所以开心。

云离玖的嘴角微微上翘，薄唇因为这样的弧度而稍稍分开，露出他洁白的齿。

在这刹那，他那强大的威压，可怕的杀意，都荡然无存。

他只是从内心深处开心地笑。

然后他对着暮江吟轻声说：“好，我也是……”

一句话未了，他面前的那个小魔，陡然被包裹在大团的迷雾中。

云离玖毫不犹豫地踏入迷雾，想要找出心中的明灯。

却因为魔魇和蜃龙同源，魔魇爆发的云离玖，轻易陷入了蜃龙迷雾中。

“快跑！”暮江吟一把揪住还想要继续吐迷雾泡泡的蜃玄，拖住他的尾巴就往外跑。

蜃玄的尾巴被拽的生疼，赶紧缩小附在暮江吟身上，提醒慌不择路的主人：“我们的隐匿阵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