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闭着眼:“我睡着了。”
易成礼:“你好像在侮辱我。”
凌青睁开眼看他:“我觉得我背后不用药也会好,或许把一切交给时间,慢慢来会比较快。”
易成礼看着他:“海不会不蓝,疼不会不在,我建议你放弃抵抗早上药早好。我们放心物业很需要你的力量。”
都这个时候了,凌青听见易成礼这个男的还在提醒自己不要因病不上班,为公不为私,对自己还没有什么歪心思,一时间竟然有些感动。
“等一下……”易成礼看着他眉头一皱,突然反应过来问:“你这么抗拒上药,是不是因为你怕痛啊?”
“啊?”凌青眉头一皱,下意识就是否定:“当然不是,我一点都不怕疼。”
开玩笑,经历过菊花爆满山的男人还能怕这点痛?呵呵,幼稚。
“那你涂药啊。”易成礼看他。
两个人对视两秒,凌青依旧保持沉默,易成礼一时感觉有些挫败,叹了口气起身把药放在床头说:“是我多管闲事了,药我放在这里了,涂不涂都是你的自由。”
不再多说,他直接转身朝着门口走去,有些落寞的背影落在凌青的眼里,一时竟然让他觉得心中愧疚,开始进行一些自省。
梦里的事情与现在这个易成礼无关,迁怒这种行为虽然情有可原但也确实不对,自己刚刚的行为属实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把别人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易成礼走到门口推开门,就听见凌青在背后叫了自己一声。
“易总,谢谢你帮我找孟医生借药,真的很感谢你。”凌青撑着坐起来,看着易成礼背影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而背对着凌青的易成礼却嘴角勾起一个笑,好像在等这句话。他沉默两秒以退为进,抿了抿嘴道:“不用客气,毕竟你也没有用那个药,我也没有帮上忙。”
凌青:“我会自己涂药的,我只是有点不习惯别人帮我上药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你早说啊。”易成礼转身冲着他一笑,“能帮上你就行。不过你叫我易总也显得太见外了,叫成礼就好了。”
凌青愣了愣,见他一脸微笑看着自己,犹豫了两秒改了口:“谢谢你,成礼。”
“不用客气,你先自己涂药,需要的时候再叫我。”易成礼体贴地给他带上了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凌青借着光看向床头上的云南白药和红花油,想了想还是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身体是自己的,这个时候还是早点恢复比较好。
拿起一边的红花油开始自力更生,说实话凌青对这个东西的功效其实保持一些怀疑。
只是因为以前外公很喜欢红花油,哪里伤哪里痛都要来一点,外用力度拉满就差内服,导致凌青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他一边回忆过去和外公外婆生活的点点滴滴,一边反手朝着背上滴红花油。但是不知道是橡胶孔塞住了还是自己的力气太小,红花油迟迟滴不出来。
凌青举在灯下把上面的橡皮塞扯松了一些,然后朝着后背上猛得一甩。
钱美丽一进门就看见易成礼坐在餐桌旁笑得一脸微妙,正准备问他发生了什么好事,就听见一声惨叫从屋里传来。
凌青的卧室门再一次被推开,易成礼和钱美丽就这么站在门口,嗅着有点刺鼻的辣味,看见平日里冷静自持的凌青面朝下躺在床上,光溜的背上还流着一层红油,手上还攥着一瓶红花油。
钱美丽:……
易成礼:……
钱美丽:“哥,你在干什么?精油开背吗?”
凌青感觉到红花油在自己背上流动是动也不敢动,生怕弄脏床单,整个脑袋闷在被窝里大声说:“别看了!红花油撒了!快点帮我擦一下!”
红花油只剩下小半瓶,后背上的红花油被两个人几张纸擦干净。易成礼不得不说:“这么生猛的上药方式,不愧是你。”
“不辣吗?凌哥?”钱美丽认真问,“你背上还破皮了,难道不疼吗?”
凌青闷在被子里摇摇头,把疼出来的眼泪擦在枕头上,硬撑着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