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宣灵心头一动,不怪他多想,实在是这个时间太过敏感。
曹俭是云幼清的心腹,他断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还想再听下去的时候,云幼清按了按额头,将人打发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你先下去吧。”
曹俭怏怏离开,纪宣灵终于能大大方方的从屏风后走出来,手里还抓着方才被他「不小心」弄到地上的竹简。
“我记得,曹将军似乎是皇叔的心腹,皇叔连他都瞒着,是要金屋藏娇不成?”
云幼清扫了一眼拆拆建建无数次的中军帐,“金屋?”
又用眼神指着纪宣灵,“藏娇?”
他嗤笑一声,总结道:“陛下的想法当真是清新脱俗。”
纪宣灵毫不在意,甚至不要脸地说:“我自然是愿意被皇叔藏着的。”
究竟是纪宣灵变得太快,还是他从未认识过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云幼清不禁有些怀疑。
从前他们没有闹翻的时候,这孩子虽然也黏人,但绝不会这样的……没脸没皮。
“陛下只要别让臣为难就好。”云幼清淡淡道。
要让朝中那些保皇派的老顽固知道了,只怕又要以为是他故意将陛下扣下的,下一步说不定就是挥军攻入京畿,改朝换代了。
虽然往他头上扣的帽子多一顶不算多,但麻烦还是能少则少些的好。
入夜后,两人挤在云幼清不大的床榻上,纪宣灵规规矩矩的平躺着,双手交握于胸前,没有半点小动作。
云幼清略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