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舔了下唇,忘记了云幼清的手还捂在他的嘴上,这一舔便舔了一嘴咸湿的薄汗。
他整个人僵住,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一片混乱。殊不知身后的云幼清同样僵在了原地。
小倌还在那里卖力地叫喊,纪宣灵此刻却有些听不清了。
从秋水坊出来,他立时被夜风吹得打了个哆嗦。
热气消散。
纪宣灵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同他皇叔一路沉默回了宫,再不曾提过此事。
那夜回去以后,他便做了个过分旖旎的梦。梦里数次与他呼吸缠绕,交颈缠绵之人,竟全是他平日里敬重敬爱的皇叔。
这件事,纪宣灵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旧事重提,如今尴尬的反倒是无辜的云幼清。
好在龟公及时带着秋水坊的鸨母去而复返,后面还跟了一串的姑娘,浓妆淡抹,各有千秋。
“下面人不懂事,怠慢两位季爷了。二位瞧着眼生,是第一次来吧?”鸨母约莫三十来岁,甩着她洒了浓郁香粉的帕子,熟稔地揣着笑容试探。
纪宣灵略一挑眉,“我二人戴着面具,并未露面,你怎知我们不是熟客?”
“戴着面具算什么,常来我们秋水坊的客人,哪个我不熟悉。”鸨母得意一笑,又奉承了他们几句,“何况二位爷气度不凡,但凡来过一两回,奴家都不该没有印象。”
别的不说,她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夫确实厉害。
“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纪宣灵站起来,走到那些姑娘面前来回转了一圈,“不过……我看你们这的姑娘,倒也没有吕兄夸得那么好。”
他一张嘴,不知又从哪里捏造了个「吕兄」出来。听口气,好像还是秋水坊的老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