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点尚未得到验证的猜测在推开寝殿大门,见到纪宣灵和云幼清的时候便成了十分。
“陛下,王爷。”陈岁只当没察觉二人之间奇怪的氛围,“不知急召老奴过来有何要事?”
“皇叔?”纪宣灵看着他, 对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同样充满了好奇。
云幼清闭上眼,少顷又下定决心般睁了开来。
在方才等待的那段时间里,他已经对陈岁的回答做了无数种设想。不过好在,他这几日受到的惊吓和冲击已经够多了,大约也没有什么事,会比他肚子里那个存在更吓人了。
“陈总管……”云幼清道,“八年前,先帝驾崩之际,你交给我的,究竟是什么药?”
陈岁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并未立刻回答,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
“王爷可还记得,先帝一开始为何要让您去给当时还是太子的陛下做先生?”
往事久矣,云幼清已经快要记不清了,也难为陈岁还能替他记着。
十二年前,云老将军被困信州城时,他向先帝请缨出战,希望能亲自摔援军去救祖父,不想竟因此叫先帝犹豫了足足三日。
实际上,凭信州当时的存粮,至少还能再坚持半月,只是他们都未曾想到云翦会突然做出和萧钦玉石俱焚的举动。
祖父和父母的死给了云幼清极大的打击,直至今日,他都觉得那是自己的错。怪自己年少不能服众,怪祖父将自己留下时,为何没有坚持和他一同前去。
是的,同所有人以为的不同,他留在京中并非是先帝要用他来牵制云翦,而是云翦自己将他留了下来。
此事过后,云幼清一度一蹶不振,甚至放弃了那年的秋闱。要知道,他的文章可是曾被当时的国子监祭酒,几乎被天下学子奉为圣人的庄老赞叹过有状元之才的。
“先帝也是怕王爷您想不开,才想给您找个寄托,何况以王爷您的才学,做太子之师,已然是足够了。”
陈岁这话已算是说得委婉了,照他看来,那时的云幼清给他的感觉,甚至是存了死志的。
纪宣灵听出了陈岁话中的未尽之意,暗暗攥紧了拳头,再次下意识看向他家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