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又一不小心踩到了吕思雍的尾巴,嘴里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悄悄跟到了他爹屁股后面。
荣国公家的书房里没什么下人,跟着他爹进了第一道门后,就不再有人来拦着了。他随意晃了一圈,偷偷到书房门前听起了墙角。
“吕兄放心,姚三儿子还在我手里,他是绝不会招供的。”说这话的人是荣国公谷文瀚。
紧接着,吕思雍又听见了他爹急不可耐的语气,“你说的倒好听。握着姚三把柄的人是你不是我,他或许不会出卖你,但保不齐会把我卖了。”
“我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吕兄若是暴露了,我自然也逃不了不是吗?”
吕源冷哼一声,稍稍缓和了一些。
吕思雍在外听了一会儿,大概就是他爹在和荣国公扯皮,怕姚三把自己做的那些腌 事抖落出来。
他原以为最多只是秋水坊的生意会受影响,再有便是他爹和谷彦林都不让他碰的,姚三负责的人口买卖。此事一旦被抖落出来,他们两个朝廷官员,必然不会好过。只是自古以来,这样的买卖并不少见,吕思雍的意识里,觉得这件事大约是罪不至死的,但越往下听,好像就越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之前找到我要做这门生意的时候,可没说过自己还在石山养了这么多私兵。卖几个孩子陛下或许不能将你我二人如何,但豢养私兵可是谋逆的大罪,谷兄不觉得,需要同我解释解释吗?”
这才是真正让吕源生气,急不可耐来找他的原因。
“姚三若是招了,在下岂不是得替谷兄背上一口大锅。”
事情一下从倒卖人口,变成了谋逆,吕思雍背后发凉,一步步向后退去,眼看就要一脚踩空摔下去,一只手揽着他的腰把人捞了回来。在他叫出声之前,来人的另一只手又将吕思雍的嘴捂住了。
“别说话……”谷彦林咬着他的耳朵低声说。
吕思雍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出声的时候,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被谷彦林带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眼见四下无人,吕思雍立刻便翻脸了。
“你别碰我……”他还没消气呢。
被推开后的谷彦林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脸上温润的笑容依旧,“这又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