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只怕, 那时被惊掉下巴的人,今后若见着小皇子,想起他的名讳,又都会不约而同的, 再次忆起当日的场景。
云幼清为了掩饰尴尬, 低头饮了两杯酒。他心不在焉,直到喝完之后, 才倏地发现自己喝的是什么。
纪宣灵尚未发现他喝酒的事,过来牵了他的手,走到众人面前。
“趁着今日的机会, 朕有个重要的决定要宣布。”
众人纷纷精神一凛,抬起头来,竟在摄政王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眼前这副场景,让乐正均瞬间就想到了当初陛下搪塞他时说过的,有意立男后的事。
该不会……
乐正均一颗殚精竭虑的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
“开年后的春闱,朕打算让皇叔负责,诸位大人意下如何?”纪宣灵道。
发现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众人竟然都松了口气,即便主持春闱,意味着云幼清在名义上会成为开年后所有举子的恩师。
可,云幼清孩子都生了,做不做男后似乎也只是一个名号的差别而已。
纪宣灵难以理解他们这种可笑迂腐,自欺欺人的想法。
不过云幼清大约能够明白,无非是觉得有违礼制,将来史书留名不太好看罢了。他倒不是那么在意后世会如何评价,但那是他和纪宣灵两个人的事,最多,也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事。
他更清楚的是,若真的领了后位,便要承担皇后的职责。在云幼清看来,与其说皇后是帝王的妻子,倒不如说是个官职。
“应付你和团团就够受的了,我又何必再给自己套上一个枷锁。”他这样解释道。
纪宣灵没在此事上做过多纠结,默认了他的说法。
他不愿埋没云幼清的才能,又想起当初云幼清没能参加科举的遗憾,索性借此机会,让他做一回天下学子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