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团团,仿佛云幼清的心里只剩团团,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纪宣灵在背地里默默跟儿子吃起醋来。
他心里憋着股气没处撒,又不可能真的和一个孩子计较,最后只能苦了手底下的人。
其中,以经常来长宁宫议事的大臣们感受最为深刻。
众人不由得开始怀念起小殿下在的日子。
“不知陛下何时会再让小殿下来听政。”新任的户部侍郎如是感叹道。
关于陛下并非是为了锻炼小殿下而是在带孩子的这件事,大家看破不说破,所以小殿下何时才能再来,无从定论。
倒不如……去找摄政王试试。
从今次春闱中脱颖而出的几位年轻官员未曾领教过云幼清当年摄政时的手段,又有名义上的师徒名分在,遂斗胆找上了门去。
云幼清被拦下时有些惊讶,不过还算耐心,听他们支支吾吾将事情说清楚了。
新任的户部侍郎以先生之礼待相待,不好意思的说:“恩师同陛下关系匪浅,故而斗胆请教,陛下可是遇到了不顺心的事,以致心情不顺……”脾气愈发暴躁。
云幼清经这些名义上的学生一番提醒后,蓦然发现,纪宣灵心情不好的缘由,大约正是自己。
他心中窘迫,淡淡抛下一句「知道了」,随后落荒而逃。
天气渐暖,早先移栽到长宁宫的几株海棠已经开出了花来。
四下无人。
纪宣灵回来时见到这番景象,暗自憋闷了许久的心情总算有了些好转。正要进屋,余光却瞥见了东南角那株开的最好的海棠树底下,躺在躺椅上闭目小憩的云幼清。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照到他身上,整个人渡上了一层暖阳般,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