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胫色胺失调确实挺可怕的。”
“我们之间生着扭曲的藤蔓。”
“我把生命挂在他身上。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因为他可以当一根稻草,可以是海上溺水的人紧紧抓住的那一根,也可以是最后压死骆驼的那一根。而他是人,不是无所不能的神。”
“我们去满世界旅行。我们去俄罗斯,去美国,去捷克,去冰岛……”
“最后一站是法国巴黎,我们帮一位华人女士追击小偷,然后在圣母院前拥吻,觉得那就是永远。”
“很不幸的是,我们回国后,就看到了圣母院大火的新闻。”
“彩云易散琉璃脆,我说,这是什么魔幻现实。”
“我总觉得,一股不祥笼罩着我。”
“有一天我终于彻底崩溃,准备撒手人寰——我活不下去了。”
“我不光写好遗书,我还在他工作资'料里夹了一张纸条。”
“我在浴缸里放好热水,迎接我的死亡。”
“虽然我的自杀计划再次失败。”
“我裹着绷带,和他在医院见面。”
“他依旧死鸭子嘴硬,我们拥抱。”
“然后……然后我们就进入了一个恐怖游戏。”
沈怜翻了个白眼儿。
第88章 尾声(九)
“然后我们就进入了一个恐怖游戏。”
“我忘记他, 他忘记我。”
“我们在医院再次见面。”
“那个时候我还有模模糊糊的记忆, 还庆幸他终于甩脱了一个包袱。”
“——那是我最后一次记起他。”
“不得不说, 这个鬼游戏令人惊叹。那么庞大的、带着二十余年所有感情的记忆就像一粒飘尘。”
“用手轻轻一拂,便彻底无影踪了。”
“我的记忆里没有任何漏洞和断层, 仿佛我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人。”
“我隔着门缝看他,他隔着门缝看我。”
“我们重新开始。”
“我说, 我叫沈怜。他说,他叫郑清。”
“我们同时腹诽为什么对方的笑和自己那么像, 完全忘记我们曾经站在同一张镜子前,练习一模一样的嘴角弧度。”
“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失去爱人的能力,但其实没有。”
“我曾经还想过,我潜意识里对他的好感,始于四目相对时他那双眼睛。我也曾经怀疑过, 我们的感情来得过于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