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是瞎了眼了,没看见你钱婶我啊?”钱翠花扯着脖子对她嚷了一嗓子,尖酸刻薄的模样丝毫不改。
裴若岁停下脚步,微冷的目光扫过她,嗓音不复平时的娇软,“钱翠花,你配得上婶子这个称呼么?”
触及她的双目,钱翠花瑟缩了下,但转念便想到她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是再能耐,自己在家门口呢,喊一声,她男人和她女儿就会出来帮衬了。
“管你认不认,我就是你婶子!”钱翠花逼近两步,“你说,你这满身的肉香是哪来的?是不是村长给了你肉吃了,啊?”
“有好东西你不知道孝敬你婶子我,刚才去了哪里?把那肉端给谁了?”
裴若岁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外面冷,她穿得不多,实在没什么心思和钱翠花纠缠。“钱翠花,上午那顿打你是没挨够吗?”
“死丫头,你还真是反了你!”钱翠花扬手便又要打她。
毫不意外,她粗胖粗胖的胳膊轻轻松松地便被裴若岁制住,向后一折。
“哎哎哎!疼疼疼!”钱翠花眼角都有泪花浮现,可见裴若岁是丝毫没留情,“虎子!大云!二云!”
裴若岁又是一个用力,干脆利落地把她按在了地上,她那肥厚的脸紧紧贴着地,沾上了灰蒙蒙的土。
钱翠花一脸希冀地望着自己家的方向,然而等了好半晌,也没见他们出来搭把手。
“钱翠花,别看了,你们一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裴若岁低低地笑,那是她熟知了十几年的模样。
“裴!若!岁!”钱翠花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喊出她的名字。钱翠花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死丫头怎么突然就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明明昨天她还是那般软弱无能,这才一夜过去,怎么就敢这样反抗自己了?
一个念头忽地从她脑海中划过,钱翠花的面色刷地白了,看向裴若岁的目光也充斥着恐惧,“你不是裴若岁,你是谁?你是谁?你是人还是鬼?!”
古代的人们,总是会信一些怪力乱神的学说。
裴若岁能够猜到,钱翠花是想到哪里去了,要是这样,能免了这个麻烦,于她而言,倒是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