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王平仓促出声解释:“不是不是,裴丫头你误会了,我没有不愿意。阿荣读这么些年书,也没见长进,童试怕是不好过。我只是觉得,小顺儿要真跟着你,他生性顽劣,肯定要给你添不少麻烦的。”
“平伯您可别这么想,小顺儿听话上进,脑子又聪明,以后一准能把生意做大的。”裴若岁是很看好小顺儿的,他那时坚定的眼神不似作假,人只要有信念,有决心,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好的。
王平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裴丫头,那就要辛苦你多照顾照顾小顺儿了。”
“应当的。那平伯,我就先去找艳艳姐,让她陪我走一趟高家村。”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裴若岁也不打算多留,隔壁高家村虽然就在小溪对岸,但也要走上好一段路,距离不近的。
还是早些去早些回的好。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他又嘱咐一句。
“哎,平伯您放心吧。”裴若岁爽快应下,手指勾了下一直在旁边当背景板的江沐之的衣袖,轻拉着他出了北屋的门。
她方才把门合上,不远处就已传来了冷冷的嘲讽声:“不是搬走了吗?帝京中人都脸皮这么厚,还有脸上门的吗?”
能说出这话的,除了王荣也没别人。
裴若岁偏头,王荣果真站在东厢房檐下,身体半靠着木门,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的嘲讽遮挡不住。
少女眼神澄澈,端的是个坦坦荡荡的模样,王荣看得嫌恶,又口不择言起来:......
“小小年纪便不守妇道,和外男厮混苟合,你这种女昌妇就应该被浸猪笼!”
闻言,裴若岁便察觉到附近气压骤降。
江沐之定定地看着王荣,眼眸暗得几乎连日光都隐没其中,让人心生寒意。
她忙不迭地扥了下身边人的袖子,生怕江指挥使直接让王荣血溅当场,所幸,江沐之只是盯着王荣看,并没有其他动作。
“王荣,你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被你吃了吗?圣贤书是教你这么说话的?”读书人最是清高,没有哪个是会说这种粗话的,王荣又以文人雅士自居,最是听不得这种话。
果不其然,王荣的面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唇瓣嚅动了几下,半个字也没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