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岁抿了下唇,也勉勉强强地挤了个笑容出来回应聂忠,然而实际上,她背后都快被冷飕飕的刀子给射穿了。
当然,冷刀子肯定不是针对她的,而是穿过她的身体,射向聂捕头的。
毋庸置疑,是某个醋坛子翻了。
她摸了摸鼻尖,转过身去,拉住江沐之的指尖,轻眨着眼睛看他。
指尖触感温热,江沐之垂着眼眸看了看她的手指,最近一直养着,肤色虽然变白了,但手上的老茧却是依旧在的,有些冻伤的裂痕也还没好。
江沐之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老茧,没能早点保护岁岁,一直是他的遗憾。
裴若岁又晃了两下拉着他胳膊的手,“聂捕头只是心善,我们请他上来吃杯酒吧?他先前还送了点心呢。”
江某人的脸色更黑了,但还是点了点头,“应当的。”
“嗯,那我去请来。”裴若岁正准备转身下楼时,手腕却忽地被江沐之扣住了,她疑惑地回头看他。
“我是伙计,理应我去请才是。”江沐之顶着平平无奇的相貌,如是说道。
说得很有道理。
裴若岁静默了两秒,“那行,我在里边等你?”
“好。”江沐之说完便下了楼,很快便来到聂忠面前,“聂捕头,我们东家有请楼上雅间坐。”
聂忠抬眼,楼上已经瞧不见少女的身影了,半晌后,他摇摇头,“不了,男未婚女未嫁,外人会传闲话的,对她不好。”
若是方才没有替她出头的话,自己或许还能上楼小坐,但方才民众还在议论……总归是不好的。
江沐之的唇角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眉眼间的冷意顿时收敛了不少,“也好,多谢聂捕头理解。”
“那我就也不多留了,告辞。”聂忠拱了下手,转身离去。
“指挥使,你要按照我说的,和东家假扮夫妇,哪还有这事儿需要担心啊?”全夜瞧见了全过程,趁着董禄在忙,悄默声地窜过来了。
江沐之眼风淡淡扫过,看得全夜浑身一激灵。